陆西陵去浴室漱口洗脸，回到卧室，合着浴袍，在床上躺
下来。伤口在腹部，不免牵扯，他轻捂
下，放缓动作。
夏郁青捏着手机，脸担忧地看着他，仿佛只要他有点反应过度，她就会立马拨打120。
陆西陵觉得好笑。
“要帮忙关上大灯
？”
“嗯。”
周潜办事还算上道。
陆西陵侧身而坐，边手臂撑在座椅扶手上，“大晚上跑过来，也不怕危险。”
“
有每隔半小时跟朋友发定位。从汽车站过来
出租车，车牌号也拍照片。”
夏郁青两臂放在身后，背靠着书桌，说话时，时不时假作不经意地去打量陆西陵。
他应当是没有大碍，但脸色苍白，瞧着疲惫极，周潜说他从下午到现在，直在开会。
她抬眼，“嗯？”
陆西陵却没作声，手掌紧紧撑住书桌边缘，分外克制地看着她。
毋宁说，乍见惊喜之后，更多是种，可望而不可拥抱折磨。
陆西陵移过目光，去瞧她带来那束花，白色百合掺杂白色康乃馨，他淡淡地说：“下回别买康乃馨，不喜欢。”
夏郁青点头，“记住。”
手里抱着束花，露出几分给人添麻烦表情，“对不起，是自作主张决定，周哥也不知情。”
陆西陵很难形容此刻心情，不乏对她不听劝恼怒，但更多像是阵风拂过，扫净所有灰霾。
“吃过晚饭吗？”
“出发前在汽车站吃过。”
“还站在门口做什？”
夏郁青便凑到床头去，研究那排灯，廊灯、主灯、浴室灯、阳台灯……熄灭后，食指按下“阅读灯”，幽黄光倾泻而下。
陆西陵眯眯眼，抬起手臂，搭在额头上，阖上眼睛。
或许实在太累，陆西陵闭上眼睛以后便没再出声。
不过片刻，他呼吸变得均匀而沉缓。
夏郁青打开门口廊灯，关
“陆叔叔。”
陆西陵抬眼。
“你去休息吧。”
陆西陵看她片刻，“去床上躺会儿，你陪说会儿话。”
夏郁青忙不迭点头。
她不问为什，好像只要是他吩咐，她律照做即可。
陆西陵拖出椅子坐下，离她远少许，“什时候到？”
“九点左右。以为你还在医院，先去趟发现没人，再问周哥，他说你已经出院，就找过来。你直在忙公事，就先没打扰，等会儿。”
“在哪儿等？”
“周哥在隔壁给开间房——其实自己定间宾馆，周哥让退掉。”
“……你不生气是吗？”夏郁青并不等他回答，抱着那束花，步伐轻盈地走进来。
她将花束放在书桌上，转头看着他，眼里写着担忧，脸上却又忍不住露出微笑，“现在就能出院话，是不是没什大碍。”
“电话里不是说过没事吗。”
“还是想亲眼确定，不然……不能放心。”
陆西陵目光定在她脸上，“……夏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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