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仆又怎样!像你这种妖修,自化形起便通合大道,怎会知晓下品根骨痛苦??也曾寒来暑往,勤修不辍,又比旁人差什?!说到底,不过是差在副仙骨而已,逼不得已为奴为仆,而你们凭什这样高高在上、目中无人??!”
近乎破音愤怒咆哮中,六道影子倏地显现,呈合围之势,将白子游团团围住。
“这是……丹霞木傀?”白子游惊,旋即察觉到不对,“这些东西比毁在孤城外那个傀儡差远,赝品?”
牧逐流刹那动作僵住,简直,bao跳如雷,双眸通红,怒极而笑:“赝品?你说这是赝品!哈哈哈哈哈哈……那便试试亲自做木傀,能不能要你命!”
牧逐流相当狡猾,他不追求击致命,只是把自己巧妙地隐藏在实力稍差木傀之中,逼迫白子游不得不以十成精力应付每道攻击。
拦下那击致命偷袭。千里传音筒被击得脱手,在空中划出道弧线微光,落入草木之中,不见踪影。
“什人!”
“真没想到,还以为白露仙君是个只会躲在魔尊怀里瑟瑟发抖废物。”蓝衣仙仆显出身形,笑意盈盈,眼底却片冰冷,“上回说过有缘再会。今日重逢,看来你果然十分投缘。”
小仙君脸色陡然苍白起来,盯着那张噩梦中屡屡出现面孔,刹那间只觉浑身血液都被冻住。然而恐惧冰层之下,却有新燃起火舌在舔烧,深埋恨意猝然破冰,野草般疯长起来。
白子游终于找回自己声音,颤抖中带着轻微沙哑,字顿道:“牧逐流,你竟然还有胆子出现在面前?!”
六个木傀加个真身围攻下,小仙君很快陷入苦战。
他仙骨尚未完全归位,短短数月内学到东西也不足以对付七个真假难辨家伙,但白子游应对得十分聪明。
他立刻转攻为守,不再疲于追逐那些亦真亦假木傀,借助山川地形与草木之精,将自己保护得滴水不漏,竟企图消耗牧逐流。
蓝衣仙仆忽然挥袖,让木傀们停下攻击,眯起眼睛,道:“你在拖延时间?”
“嗯。”小仙君认真地用藤蔓把自己挡得严严实实,左看右看,确定没有木傀继续攻
“为何不敢?”牧逐流似是诧异,“难不成你以为拿回仙骨后,就能与叫板吗?当初在演武场里,是谁趴在脚边,像条狗样苦苦哀求?”
小仙君脑子里那根弦铮然崩裂,灵力紊乱,竟隐隐有走火入魔势头。花糕原本乖巧地趴在小仙君肩膀上,忽然站起来,轻轻“吱”声,担忧地舔舔他脸颊。
“吱吱……吱……”
白子游回神,摸摸花糕脑瓜,深吸口气,紧绷肩膀蓦地松,再开口时,已不见颤音,甚至还带些微讥讽:“区区下品根骨,竟如此狂妄。侥幸入得云境又如何?不论丹霞再怎器重你,你终究也只是奴仆罢。”
牧逐流被戳到痛处,脸色顿时扭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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