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游穿着宽大轻衫,怀抱花糕站在院子里,怔怔出神。
忽然有人从身后披件衣服在肩上,后背落进熟悉怀里,耳垂还被轻轻咬下。
“归途遥远,风尘仆仆,怎还不洗澡歇息?”
“有你在,连风都吹不着,哪来尘?”白子游懒懒散散地靠着,仰头望着空中朦胧月色,嗓音
白子游不动声色地勾勾嘴角,随后挑眉,假装怒道:“你还想要别白露?”
温千晓:“?”
温千晓:“不是,阿霜,你听……你别走,花糕也不要吗!?”
小仙君走得飞快,步伐轻盈,衣袂翻卷着迎风舒展开去,对身后人貂呼唤充耳不闻。走会儿,他忽然发觉身后没声儿,又停住脚步,从须弥戒里摸出块还热乎糖饼吃起来,等着温千晓赶上来。
才咬两口,便被某人从背后捂住眼睛,道:“哪里来小仙君这样不懂事,落到本尊手里,还想着要逃走?”
枚碧绿叶子凭空出现,轻贴在伤口上,隐隐传来阵清凉之感。
“灵力蕴含生机,如今恢复不少,可以用来疗伤。”白子游略略停顿下,耳朵尖又开始泛红,小声道,“受伤就别藏着掖着,会不高兴。”
魔尊大人何时听过这样直白话,心脏“咚咚”跳两下,仿佛脚踏在云端,飘得找不着北。
“以为你这几日都在不高兴。”
“没有。”小仙君叹口气,“你是孽海魔尊,自然会有很多事情要做。只是……很想带你去青崖山看看,四处走走,告诉你曾经生活在那里白露是个什样人。”
白子游忍不住笑,轻声配合道:“哎呀,竟让魔尊捉住,这可如何是好?”
他转身,又陷入温热缠绵吻中,被亲得双眸迷离,水雾朦胧,连手里糖饼都掉。有指腹抹过微红湿润眼尾,喁喁私语在唇齿间响起,温柔中卷带着丝迷恋。
“不如何,以身相许就好。”
又过数日。
两人回到无名宫,孽海已经入夜。
温千晓怔愣许久,问道:“……为什?”
“想让你知道。”白子游抬起头,直视着他眸子,“你连原身——白露霜草模样都不曾见过,怎敢言之凿凿说要与结下生死契印,成为道侣?实在太过草率。”
魔尊眼神逐渐温柔起来。
他沉默很久,最终轻笑出声,道:“阿霜,孽海没有人会计较这个。在弱肉强食苦厄之地,谁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见到明天太阳,得到与失去,对于魔物而言太过短暂,短暂得……”
温千晓停顿片刻,又想想,弯起眸子里点点盈满笑意,俯身在小仙君耳边,极轻极轻道:“不过本尊不样,能活很久,久到海枯石烂天堑崩毁都不会死。向你保证,等事情毕,定会陪你回趟青崖山,亲眼瞧瞧那三百年过往。若你还眷恋故土,们再带些白露霜草回孽海,种满风竹楼,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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