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极为简陋磨房从解放前就有,却已经有好多年没人进去过,不知是什原因,王胖子哪管那许多,抬脚踹开木门,里面黑灯瞎火,满是塌灰,但总好过在外边被浇成落汤鸡,他把剩下土烧全灌进肚子,四仰八叉倒在木箱子上就睡,不多时便已鼾声如雷。
胖子这觉睡得很香,也不知睡到什时候,半截被雷声惊醒,隐约觉得这天怎始终不亮?翻个身又要接着睡。这时就听耳朵边有个女人在哭,王胖子是横胆人,又且没什心肺,只
溪镇确实有姓封。”
想再多打听些事情,却见幺妹儿有些舍不得老掌柜,依依不舍地望着车窗外边,便安慰她说:“比你现在小好几岁时候,就已经离开家,高喊着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地口号。千里万里出去锻炼,这胖子就是当年跟块去。”
胖子听提起当年峥嵘岁月,也来劲:“那时候真是恰同学年少,满脑子都是造反有理勾当,敢笑黄巢不丈夫啊,妹妹你二十出头。还跟老掌柜撒娇?可胖爷当年才十八岁,就独自个人在晚上到山里看青,碰上鬼,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咒念,只好硬着头皮死撑……”
幺妹儿毕竟是年轻心性。极是好奇,听胖子说遇到过鬼,便忍不住向们打听是怎回事?
有心要试试幺妹儿胆量,如果她连听个鬼故事都胆颤,还不如快把她送回去,便对她说:“这事听过,是参军之后,胖子在东北山区地遭遇,说出来真让人头皮子发麻,反正咱坐在车上也是闲着,就让胖子给你们讲讲。”
Shirley杨和孙教授也觉得好奇,都在旁静静听着,只是嗓子,抡圆开侃:
地点在大哈溂子公社团山营子生产小队屯子外边,时间是九七零年,也是夏天个夜晚,山里仲夏之夜应该很凉爽,可那天晚上也不知怎,可能是要有大雷雨,闷热得出奇,天上颗星星也没有。
就在那天,王胖子和另个知青被指派到山上“看场”,就是守着开在半山坡上几亩地,那里种地都是苞米,山里野猪最喜欢啃这玩意儿,它啃多,糟蹋更多,苞米地被它滚就是条胡同,所以到晚上得有人守着,听见动静就出来敲脸盆驱赶野猪。
当晚另外那个知青临时有事,王胖子只好个人上山看场,他白天套只兔子,出门时又从屯子里顺水壶土烧,他乐得自己吃喝,就在田间地头收拾兔子,嘴里哼哼着样板戏“红灯记”选段,等把野兔从里到外烤透,啃口兔子肉,喝口土烧,心情飘飘然,觉得山里小日子还挺滋润,只可惜最近没野猪出来闹事,找不到借口放两枪过过瘾。
正得意间,轰隆隆声雷响,黄豆大雨点就掉下来,胖子赶紧夹着酒壶拎着啃半兔子逃回草棚躲雨,不料棚子里到处漏雨,根本没法呆,他琢磨,苞米地那头有间磨房,荒废好多年,何不到那边避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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