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老兵就说,这是天公之怒,连罗帅都给砸成肉饼,等还能有何作为。顿时做鸟兽之散,临逃跑前还把从丹宫里带出珍宝哄抢空,督战队虽然心黑手狠,可兵败如山倒,枪毙几十个,看看实在禁止不住这些逃兵,最后也都跟着发逃个精光。
剩下就是陈瞎子率领卸岭群盗,约有两百多人。陈瞎子先命几名心腹,星夜赶回湘阴老巢进行部署,然后便开始带着这些手下收拾残局,把那些折胳膊断腿兄弟从死人堆里抬出来,有懂针石医理盗伙负责救治,死都收殓尸首。正忙得不可开交之时,那裂开山隙间,突然蹿出条黑蟒。
黑蟒瓮口粗细,全身鳞甲森然,见首不见尾,它本是盘在个隐秘山洞之中,瓶山山崩时将它惊出来,张口就吞两名盗伙。
群盗见立刻大
哨丝毫也不停留,又把旁苗子夹在腋下。
鹧鸪哨夹住向导苗子,感觉他已瘦得皮包骨头,身体犹如柴草枯木,手上便不敢用力,唯恐将他勒断气,而那红姑娘是个女子,身体轻盈。鹧鸪哨虽是连背带抱地带两个活人,却并未觉得吃力,他抬眼看看周遭地形,只见祖洞墓场中那密密麻麻墓穴,都已被陵瘴覆盖。
陵瘴就如传染迅速瘟疫般,将墓场里洞夷尸骨,多是融化分解为毒蜃,片片剧毒浓雾从中蔓延涌动,渐聚渐浓,已无活人容身之地。
鹧鸪哨哪敢怠慢,提着口气,施展开提纵之术,攀岩挂壁向上逃去。他边逃边想,此时即便能逃到洞外侥幸脱身,那林中也是生灵虫兽极多,都免不被陵瘴灭绝空,受此场前所未有大浩劫。
心中正自焦虑,三蹿两纵之间,已攀回瓶山巨岩中墓室,那墓室被三人重量坠,四壁都是颤。鹧鸪哨灵机动,脚踏住当中根梁柱,使个千斤坠顿足踩,随即借力攀住头顶墓墙缝隙,将身体提上去。
猛听墓室中咔嚓声,柱倒梁塌,碎石砖瓦轰隆隆地塌落下去,烟尘障目,早将下面地穴遮个密不透风,祖洞里陵瘴都被堵在其中,再也蔓延不开。
鹧鸪哨背着红姑娘,提着苗子,路穿土破石攀回地面。此刻月已西沉,东方欲动,四下里静得出奇。
鹧鸪哨长出口气,林中空气湿漉漉格外清爽,回想这进出,真乃两世为人。此时忽见林中火把晃动,到得近前,双方在黑暗中报切口,原来是陈瞎子带几十个弟兄前来接应。
陈瞎子等人赶过来,急忙把身受重伤红姑娘和苗子抬去救治,鹧鸪哨见陈瞎子这伙人大多满身是血,似是经过场血战,忙问究竟。
双方各自说起情由。原来陈瞎子本想收拢残兵败将,稳定住局面之后就来接应鹧鸪哨,但那山崩之后,山阴里大队人马非死即伤,军心大乱,那些军阀倒斗部队,本就多是烟客、赌棍和些老兵油子,侥幸没死,见眼前这局面,都以为是山神爷爷发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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