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军中非只是单有蒙古人,西域漠北诸国乃至高丽、汉夷之人皆有。这将军发色形貌都有浓重西域特征,但见其口部紧闭,看起来两颊微鼓,未曾塌陷枯瘪,料来口中含着驻颜奇珍。
鹧鸪哨自是盼着僵尸口含是颗明珠,但他也清楚,王公贵
潮作用,使紫金椁离地稍微高出块,倘若墓室内渗入雨水,即便时难以尽数排出,也不至将棺木浸泡淹没。
那遍体白毛老猿被棺椁砸在当地,幸得椁底有异兽抬棺构造,离地面还留有这段间隙,而且密林中多有被雨水打落败叶,铺得地上绵绵厚厚,又加上这白猿筋骨顽健,在场天劫之下,竟得不死,但它受伤也自不轻。
鹧鸪哨俯下身子,提着马灯往椁底照照,只见那白毛苍猿口臂中都流着鲜血,压在底下动不动,已如死掉般。
鹧鸪哨心想,这老猴头刚刚还能动,怎此时却不动,便抬脚踢踢苍猿露出来胳膊。那椁底老猿果然缩臂躲闪,睁开两只眼睛贼溜溜乱转,对着鹧鸪哨呲牙咧嘴地作势恫吓,眼神中除七分惊惧,更有三分阴狠恶毒之意。
鹧鸪哨看这苍猿神色狡猾,便知其绝非善类。世上万物俱随自然生灭,活得年月深,便会退去自身原本毛色,由灰转白,再由白入银,到这种程度,已不是常物,非仙即妖,可通人心。
听那苗子说,这瓶山白猿洞附近猴群,常常拦截过住落单客人抢夺食物,已害许多人命,就连服饰货物都不放过,夺进猴洞中你争抢,也穿戴装扮起来,学着活人样子在山中招摇,多半都是这苍猿领头做出歹事。
鹧鸪哨估量那厮和古狸碑老狸皆是路货色,心中早有杀意,当下便想枪点这老猿,消白猿洞字号。但红姑娘对苗子所说群猴害人性命之事并不当真,又不曾亲眼见过群猴为祸于人,况且这老猿受创甚重,放它出来也活不几夭,就劝鹧鸪哨手下留情,念在白猿仅剩口气份上,且饶它再多活几日,今天身死殒命兄弟极多,等须为他们谋些阴福。
鹧鸪哨听她如此说,不便反驳,也只好按捺杀机,反正这老猿只剩半条性命,权且留它多活时也罢,他自恃枪快,想取此猿性命实不费吹灰之力,如今大事当前,还是开棺取宝要紧,便收枪起身,任由白猿压在椁底咬牙切齿,不再去理会它。
三人随即站到紫金椁侧面,在月色下探身去看棺中情形。此时月影下落,清冷暗淡光芒洒在棺内,只见棺中死猴与僵尸仍然叠压在处,便仍以蜈蚣挂山梯扯动秃尾猴尸首,将它挑出棺椁,甩脱在远处树下。
如此来,棺中古尸平躺情形便历历在目。那元代僵尸虽已死近七百年,连身穿紫绣锦袍都已开始变质,可古尸面目未变,只有全身肌肤颜色涨紫僵硬,头乱发披散半遮头脸,身形高大过人,虽然死几百年,可身英爽凛然杀气至今还未散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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