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
陈瞎子趁机把话锋转,切入正题,他接着说道,倒斗这行当虽然能发横财,但在外人眼中却极是晦气,常年和古墓里棺椁明器打交道,难免会染身阴气。咱们自家里,也不是生来就想做这等挖掘墓中古董勾当,不过造化阴阳自有其理,按你们搬山分甲术宗旨来看,世上有物,便必有制,倒斗手艺人,便是那些生前显贵之辈克星。
看如今世道,天灾兵祸是个接着个,哪有给老百姓安居乐业日子。按说陈家祖上留下产业,自家纵然是十世也花用不空,但想要济此乱世却是杯水车薪。愚兄既然学身卸岭倒斗本事,又蒙弟兄们抬举,做南七北六十三省卸岭盗魁,便不耐烦在世上随波逐流,只想趁着乱世高举义旗,盗墓取利周济苍生。
陈瞎子说到这里叹口气,做出踌躇满志腔态来,又说道:“无奈心虽有余,而力不能足,身边缺少有真本事真手段能人。如果兄弟愿意到常胜山插香入伙,为兄担保你坐第二把金交椅。咱们常胜山十几万盗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今后你二人联手……”
鹧鸪哨早听出他意思,等他说到入伙话来,赶紧推辞道:“从古传下这三门盗墓秘术,摸金、卸岭都是聚义取利,以济世人,奈何搬山道人不属此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虽承高谊,却实不能为。”
陈瞎子本以为鹧鸪哨这搬山道士,已剩孤家寡人,自己刚刚这番话说得简直是“周公吐脯,天下归心”,让他到常胜山入伙是何等诚意,竟被对方口回绝,心中不免有些诧异和恼怒,就问:“倒斗之道,不外乎盗亦有道之说,难道搬山之道会有所不同?可否直言,以解愚怀。”
鹧鸪哨如今也是有些心冷,并且对那种造反图霸举动没任何兴趣,就直言相告:“小弟原是有些心事,别个面前也不好讲,既然兄长垂询,敢不奉告?”就简略地把搬山道人盗墓寻找雮尘珠事情说些,这条线索越来越是渺茫,眼看搬山道人只剩最后—个,看来天意使然,人力也难强求。但他只要还活着天,就要遵照祖宗遗训,接着在各地古墓中继续寻找这颗珠子。
陈瞎子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寻不死仙药”,笑道:“何不早说,等从瓶山回去,为兄就多派人手去各地探访线索……”他善会笼络人心,正要大包大揽把鹧鸪哨为难之事料理,然后也不怕他不肯入伙,可话刚说半,却听撬砸石门群盗声惊呼。
陈瞎子和鹧鸪哨心知有异,赶紧率众过去查看。原来群盗已洞开巨门,铁墙上这道大石门只能从内侧打开,只见门外是条山中隧道,廊道曲折幽深,里面轻轻流动云雾,犹如香烟缭绕,也看不清深处情形。
陈瞎子见群盗大惊小怪,真是折卸岭威风,心头有些不快,沉下脸来问道:“刚才大呼小叫做什?不过是条甬道而已,里面八成就是元人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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