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鸡禽刀枪,从阴风阵阵树上攀下去。井底洞中桂树大是大,生得却是不高,只不过树干极粗,树上全是疙里疙瘩老树皮,有名盗伙摸到树身上,触手所及觉得有些古怪,在竹梯上提灯照照,吓得险些翻身坠落,多亏鹧鸪哨把拽住。
鹧鸪哨也用马灯照照树干,原来树身上凹凸之处,都生成个个人头脸面形状,眉目耳鼻口依稀可辨,竟是五官俱全,与人脸极其酷似,不过树身人脸上表情都像是在鬼哭神嚎,面目扭曲可怖。
鹧鸪哨倒吸口冷气,桂树生性属阴,丹井里埋许多尸骸,里面尸气都被吸浸到这树身里,随手用刀在树上割,树中就汩汩流出血来,便是想破头,也猜不出炼丹仙宫里为何要藏这株吸透尸气大桂树。这应该是株“尸桂”,同“鬼榆”样,都是草木中罕见不祥之物,传说这种树是阴阳两界通道。瓶山丹宫里处处透着诡异,还不知真正地宫藏在哪里,他念及此处,便暗自戒备起来。
陈瞎子也有同感,他和鹧鸪哨率众攀到树根处,举着灯笼火把四下里照,只见树根都扎入石中,也不见洞中有什潮湿之气,只是阴凉透骨,丹桂全借古尸里阴气生长,树枝长得都快垂到地面。
而在树冠覆盖之下,雾气缭绕如同幻境,围着桂树圈,筑着四幢楼阁,大小格局别无二致,都是飞檐覆瓦、栋宇轩窗二层建筑,在树底看,倒觉得洗涤胸中俗念,颇有出尘之感,不像是人间境界。
但楼内没有丝毫光亮,整座楼阁都是黑漆漆,连瓦片和窗棱子都是乌黑。这种仙境般景致,与老桂树间阴森气息同存共在,强烈反差极不协调。群盗在树下四周打量,都有身入险境、栗栗自危感觉,也不用陈瞎子发令,便自发地背靠着背结成阵势,以防会有突如其来意外发生。
陈瞎子等人已被瓶山中机关埋伏吓成惊弓之鸟,见树下四处楼阁外边雕栏玉砌,造得格外精妙,不由得紧张起来,举着藤牌缓缓接近,到得近处,那玲珑楼阁仍是黑得好似泼墨,通体都没半点色彩,加上洞穴中没有灯盏,显得那四幢楼阁仿佛溶化进黑暗之中。
鹧鸪哨仗着胆大,又有甲胄护身,自行提盏马灯,拎着镜面匣子,从群盗中走将出来,到其中座楼前查看。可楼阁乌黑团,有灯光照着也瞧不真切,只能看出云雾里有座朦胧恍惚屋宇轮廓。他只好用德国造往那黑楼上戳,立刻传来当声回响,好像撞在铁板上。陈瞎子在后奇道:“这楼阁竟是全用生铁铸成?”
鹧鸪哨点点头,确通体是铁,难怪没有碧瓦朱扉色彩,他也从没见过如此怪异铁楼,铁门铁窗修得精致非凡,尽是镂空纹饰,都和寻常楼阁样,可以开门开窗,楼中也有房舍。只不过整体使用生铁铸就,格外坚固结实,在外看不到内部有些什,楼外应该有机关闭锁,由于不知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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