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积如坟山
螺甲，想来已不知有多少水族丧在刃下。
明叔自称蛋民，虽然从未真正在海中采过蛋，但他精于世故，常年在海上做不法勾当，熟知海事，对蛋民手艺和各种掌故来历，简直比那些真正以此为生蛋人还要熟悉。
察言观色，知他所言不虚，不过心中有些不以为然：“这就好比是古时候说屠龙之术，根本没有实际用途。如今老蚌都被捕杀得近乎绝迹
，它们所需生存环境又十分特殊，海底哪里还有需要用尸鬽才能引出来老蚌？”
最关心，还是螺甲中那套玉盘和蜡烛，相传周文王推演先天卦数之时，所使用器具，正是龟甲和照烛。盖因诸如龟甲龙骨成是海底玉石等物中，都自身蕴涵着神秘龙气，自古以来，便被视为通天灵物。归墟古城中很可能有先天十六卦遗迹，于是就让明叔不要再说那些不相干蚌祖渔主，玉盘、玉瓶，还有那几支人鱼蜡烛，可是古人用以占卜之物？
明叔说蛋人是海上蛮子，从不行巫卜之事，玉盘和蜡烛是通过烛影来测算月之阴睛圆映月璧，早时有许多龙户也继承这种古法，后来测月观星之物种类多，就逐渐不再用这老法子；而那黑色玉瓶中油膏，是鲛人鳞下分泌之物，除能治潜水病之外，还可用来涂抹到采珠人身上，否则活人气息就在水下遮掩不住，那些有灵性巨蚌便知有人夺珠，闭合坚甲藏匿，使蛋人难以接近。这些东西，实际上正是
整套古时采珠所用神秘器具，恐怕也并非是有意埋在螺甲蚌壳残骸中，这天井四下通风，可以消减血腥之气，很可能就是处古时刮蚌屠场。
众人听罢明叔所言，无不心中忐忑，望着脚下堆积螺蚌甲骸，似乎都能闻到股血腥气息。蚌病而生珠，在水下生活千百年，与人无害，却常常惨遭屠戮，正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仅是人之贪欲，就连那些鲛鳞之属海怪，也常自舍命追逐海珠，求之不倦。归墟遗迹中蚌壳虽多，从古至今这
多年来，为南珠丧命蛋民水族数目，恐怕更多上十倍也还不止。难怪明珠皆取月之精华，实是因为阴气附着难消，这股阴气甚至可以使古尸驻颜千载。古时那些对南珠贪婪无度达官贵人，若知道每粒拇指盖大小明珠，都是无数蛋民鱼龙性命换来，还敢不敢再随身佩戴赏玩？
和胖子将阮黑尸体装入已经掏空螺甲，重新封上铜盖，纳入蚌壳堆积坟墓掩埋，合手拜两拜，但愿他在天有灵，能够含珠安息，并保佑们顺风顺水，早日回家。随后众人吃些东西充饥，就地休息。
胖子对目前处境毫不担心，他将翡翠宝衣，以及人鱼吞珠遗骸等价值连城之物，全填入个背囊里，搂在怀中呼呼大睡，梦里似乎正在数钱，嘟嘟囔囔说着胡话：“钞票贴在脸上感觉可真他妈好……”
明叔会儿看看尸鬽，会儿又摸摸那对鲛鳞短剑，虽然按捺不住心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