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莲没退休前是中学老师，那时候都用
粉笔，也没有什
小蜜蜂，上课全靠喊，尽管后来休息
这多年，慢性咽炎
直没怎好。
喝几口牛奶，嗓子舒服些，她继续说：“你们年轻人总想着什不婚、丁克，可要是真到妈妈这个年纪，你们就知道苦。”
贺汀沉默下来，母子俩静静坐会。
良久，贺汀说：“妈，
问过医生，你药不能停。”
“好好，不停，妈继续吃就是。”周秀莲没跟他犟。
贺汀将热牛奶放在书桌，淡淡说：“挺好。”
周秀莲下放下心，挺好就表示有希望，她谨慎开口：“那要不要再见回？”
“可以。”
“行行行，等会就打电话去。”周秀莲喜上眉梢，“那儿子你早点睡。”
贺汀却问：“妈，你是不是擅自停药？”
苏城高中教职工公寓，九十年代老小区，夜里静谧万分。
周秀莲拿着牛奶，轻轻敲房门，“儿子，睡没？”
贺汀放下手机，走过去开门，自然接过那杯牛奶，“妈，不是孩子，你不用给热牛奶。”
周秀莲跟在他后面，将他随手放在床上西装叠好，边说：“怎不是孩子，没结婚都是孩子。”
“那女孩怎样？”周秀莲柔声问。
“你收拾收拾，过完国庆和去上海，那边医生好点，环境也不错。”
这回周秀莲不肯，“不去，就爱住这。”
这件事上贺汀从来没说服过她，周秀莲宁愿住这两居老房子也不愿搬到市中心房子，怎也不肯。
不过这次她临出
刚走到门口周秀莲脚步顿，过几瞬，僵硬道：“妈妈好，不用再吃药，你看现在这不是没事？好着呢。”
“妈.”
周秀莲重新坐回床边，眯起双眼笑：“儿子，妈真没事，这多年都过来能有什事，就是每天个人待着闲得慌，你要是能给妈妈早点添个孙子孙女，妈妈也好有点事情做。”
“咱们小区那些个老教师谁家没两个孙子，这小区啊到傍晚就吵闹得不行，隔壁老王那孙子跟窜天猴样，今天摔胳膊明天伤大腿，就没停下来过，不过老吴家孩子就乖多，跟你小时候差不多，不爱说话就爱自己闷头个人玩。”
说起这些周秀莲话就多，贺汀默默听她说，等说完把那杯没动过牛奶递给她。
自己家这个儿子性子清冷，眼里只有研究、工作，这多年于感情上是片空白，但是又是个有主见，从小到大什事都不用她操心。
这是她第回托人给他安排相亲，听王曼说女孩十分不错，人长得好能力好性格也不错，最重要是工作稳定。
她想着，儿子常年全国各地来回跑接项目，有个知心知意女孩陪在身边会好很多。
不过她心里也悬，提出相亲那天生怕他不同意，没想到将女孩情况说之后他竟是口答应下来。
周秀莲当然高兴，儿子能顺利成家立业是她这辈子最大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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