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陈大娘还靠在门口,望着漫天流萤,目光深远,似乎在怀念着什。
在法海注视下,薛青总是下意识觉得不自在。
是种很奇怪感觉。
当他察觉到法海在看他时候,薛青就无法再像之前样自在,他无法忽视这样目光,只想把自己藏起来。
如同含羞草收拢叶子。
若是说法海是千山孤刃上冰雪,连身佛衣袈裟都掩不住从骨中透出冷与淡。
薛青则是万物回春复生时冒出那点翠芽间,光瞧着就嫩生生,透着不尽生机与朝气。
“你这老头。”陈大娘笑声,“就不许人家是异父异母亲兄弟?”
陈大伯还想说些什,但他不敢对陈大娘话提出异议,只迷迷糊糊嘀咕两声。
“二蛋那小兔崽子,整天就躲在屋里,不知道在忙活些什?”
如梦似幻,美不胜收。
而他们在星河中相望-
“好久没见过这多萤火虫咯。”
陈大伯靠在门框上,慢悠悠地扇着自己手中蒲扇,面上是久远怀念。
“腐草化萤,魂魄为萤。流萤是精血之转化,魂魄之所依。”
心跳蓦地失下节拍。
等看到法海面上那点错愕,薛青才发现自己刚才竟直接往后退步,下意识拉开与法海距离。
薛青想要解释,但他张开唇,却又不知说些什。
好在法海并没有介意样子,只是偏头去看那两只飞远萤火虫。
光团渐渐隐在黑夜中。
薛青也不知道自己怎。
又或许是今晚月色太美,或许是漫天流萤惹人醉。
若是要描述这种感觉,那所用字眼必然有陌生,心悸,但也让他忍不住在意。
让人想在这样目光下蜷成团,然后被珍重地捧入手中。
所以在这样目光注视下,薛青又次像缩头乌龟样选择逃避。
目光转到那还亮着微弱灯光屋中,陈大伯皱着眉头道。
二蛋这些日子总是早早就躲回房中,与往常闹腾样子有些不同。
“孩子大都有自己想法。”陈大娘捋捋自己头发。
“管不住咯。”
陈大伯晃晃头,摇着扇子进屋。
刚将空房收拾好陈大娘走出房门,听到陈大伯声音后接话道,“流萤现,重逢时。”
她头银发在泠泠月光下流动着浅浅光泽,刻着时光痕迹脸上是岁月沉淀下来气质与美丽。
陈大伯与陈大娘相视笑。
“这两兄弟关系真好。”陈大伯摇着扇子感叹,“不过,看着不像亲兄弟啊……”
法海与薛青两人长相截然不同,甚至连气质都天差地别。
“它们受惊本不发光。”法海说道,“你来,它们就亮。”
随着法海话音落下,原本已经消失光点再次从远处显现出来。
就像夜幕上星子,离他们越来越近,而数量也越来越多。
在翅膀挥动之间,数不清光点将法海和薛青包围。
他们就像在星河中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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