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皆无,好像什都没有,他忙摸到手电筒,打开往周围照遍,也是不见物,心说:“可能是累坏,坐在屋里不知不觉睡着,却做这个梦,怎跟真似?”
郭师傅发觉原本握在手里棺材钉掉在地上,弯腰拾起,却少根,到处找不见,他心下骇然,在屋里四处找寻,只要找到那根棺材钉,就知道粮房胡同凶宅里是什东西,四壁地面找个遍,不见有棺材钉,他又往屋顶上找,猛然道闪电,亮同白昼,恰好看到棺材钉钉在屋梁上,拨去梁上尘土蛛网,竟是段丈余长阴沉楠木,遍体木纹如甲,端有两个窟窿,好像有眼,郭师傅看得骇诧不已。
此时西北方黑云团团涌上来,雷声如炸,大雨如注,他心里大概明白是怎回事,白记棺材铺掌柜不知从哪得段阴沉金丝楠椁板,似有化龙之兆,庚子年拆城砖盖房时,将这楠木当做屋梁,不用问,定是妄图借龙气改风水,因此告诉后人这屋里东西不能擅动,谁也想不到粮房胡同凶宅里东西,原来是这屋子木梁,这东西成气候,只是道行不够,刨锛打劫白四虎,招供时说听这屋里有人说话,来此盗宝大乌豆,也声称看到屋顶有个茶盘子大头,全是这根房梁作怪。
郭师傅将余下棺材钉,全钉在屋梁上,忙活儿到天亮,想起还得回大堤防洪,匆忙离开粮房胡同,不久第二波水头到,比之前更大,几十万人死守大堤,可身后海河里水挡不住,以前挖泄洪河也抵御不如此大水,实在没办法,千钧发关头下令掘开海挡,天津城里大水进海,终于顶住九六三年这场百年不遇大洪水,转过年来,粮房胡同彻底拆除,郭师傅找来丁卯和张半仙做帮手,将那根楠木从瓦砾堆中扒出来,以铁锁贯穿,绑上尊迁坟动土被扔掉石狮子,同沉入挖大河那年挖出大洞之中。
那地方通着地下河,形成个旋窝,有海张五造半截埋骨塔堵着,沉到河眼里东西永远别想出来,此后治理海河水患收到成效,天津城地宁人和,再也没发过大水,河神第段故事是“恶狗村捉妖”,发生在解放之前,第二段故事是“粮房胡同凶宅”,全部发生在五六十年代,打从捉拿刨锛打劫白四虎开始,到九六三年发大水,钉住棺材板沉入河底为止,算是告段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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