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乙恍恍惚惚看出那人是赵甲,心知哥哥起得早,要去早点铺生火炸果子,哪天不是这样,因此没怎在意,也就躺着没动,想不到接下来发生事情,可是奇怪。
七
赵甲站在屋里动也不动,直勾勾地盯住赵乙,过半晌,又去他床头下摸索,好像摸到个物事,拿到手中看看还在,似乎松口气,又将那物事放回床头,这才出门,去早点铺卖油条。
赵乙好生不解:“哥在床头藏什,又不放心,看到那东西还在才踏实,却怕让看见?”他也是好奇,立即起身去看,伸手摸到张破旧黄纸符,还是解放前驱邪符咒,他心想:“这是亲哥吗,赶走不成,便想把吓走,看不把你这鬼画符给烧!”这天他气之下,把黄纸符烧成灰,赌气到马路上转天,又在同乡家里蹭顿饭,赵乙吃饱喝足,直到天黑才想起回家。
当天正好是九五八年阴历十五,天黑之后路上没什行人,蚊虫蝙蝠好像都比往常少,赵乙胆小,记起是鬼节,心里头害怕,之前肚子气全消,仔细想想哥哥不会容不下他,总归是打断骨头连着筋有如手足般亲哥俩,有可能错怪兄长,他越想越是惭愧,赶紧回到家,去胡同口水龙头前边,那时平房屋里没有自来水,有胡同里有公共自来水管子,有还是打井水,他到水龙头前胡乱抹把脸,又冲冲脚,张开嘴灌下肚子凉水,他也不怕闹肚子,不知道为什总是口渴,喝多少水也不够,有可能是天气太热原因,天热出汗出得多,所以总想喝水,对此事从未多想,喝完水推门进屋。
赵甲每天干活儿特别累,起得早,早早地便睡,赵乙在外边东头西头乱转,不定什时候回来,就给他兄弟留门,不把门从里边上栓,免得兄弟回来还要敲门,饭菜用纱笼盖好放在桌子上。
赵乙和平时样,推门进屋,听赵甲打着鼾声已经入睡,他怕把他哥吵醒,有什话明天再说不迟,所以没点灯,屋子总共十来平米,闭着眼也能摸上床,反手栓上门,常言道“破家值万贯”,后半夜还是要防贼,俗话说贼不走空,万有小偷小摸溜进来,那些贼看到屋里有头蒜根葱也偷,顶可恨是有贼偷鞋子偷衣服,衣服鞋子虽然不值几个钱,却是当用东西,总不能光腚赤脚出门,老天津卫有规矩,天气再热都不能光脚出门,不打裹腿至少也得穿双布鞋,鞋子好坏搁边,泥腿子才光脚走路,那样没规矩,让人看不起,因此有句老话——脚底下没鞋穷半截。
赵甲入乡随俗,也不愿意不穿鞋让人看不起,为此三天两头地嘱咐赵乙,让他回来想着放门栓,提防有贼进来偷鞋。赵乙以前没次记得住,当天居然没忘,进来先关好屋门,随后躺在床板上,不会儿就见周公,睡到半夜,赵乙发觉身上有东西,他困得睁不开眼,那屋里也黑,什都看不到,迷迷糊糊用手地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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