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打旱魃,他对此深信不疑,怪不得九五八年天津卫夏无雨,竟是三义庙坟地里出旱魃。
他想去找人,却担心自己看错,万声张出去,三义庙中又没有旱魃,岂不是自找麻烦?或许只是个专偷死人压口钱盗墓贼,心想:“如若真是旱魃,去后必返,因为此怪白天要躲在棺材里,先不出声,远远地躲在破庙中看个究竟,等看明白,却又理会不迟。”他向来胆大好事,以为只要不出声,再看次也不打紧,没准不是旱魃,而是偷坟盗墓贼人,用不着大惊小怪,三义庙后墙塌个大窟窿,他躲在墙后,声不响地注视着坟地,荒烟衰草间片寂静,夜风拂动乱草枯树,投在月下影子,如同山鬼般张牙舞爪,王苦娃到底是胆大心直,换个胆小早吓跑,等到后半夜,月色西沉,仍不见动静,王苦娃心说:“准是看错,那是个偷棺盗宝贼人,要不怎对着棺材下拜呢?让在这白等半夜,哪有什旱魃?不过……荒坟野地里破棺材中,除几枚压口老钱,又有什东西好偷?”
他心中胡思乱想,等得久,忍不住打起瞌睡,蓦地里冷风袭身,打个寒颤,霎时间睡意全无,睁眼看,却见坟头荒草阵乱晃,棺材中死人已经回来,王苦娃在破庙里蹲到半夜,脚都麻,他将手扶在墙上,却摸到冷冰冰活泼泼物,黑暗中看不出是个什东西,有可能是墙缝里钻出壁虎,夜里出来吃蚊虫,撞到王苦娃手中,不咬人也能吓人跳,王苦娃赶紧往后缩手,怎奈顾得前顾不后,手肘撞到庙中供桌,发出“砰”地声,他心里跟着紧,响动虽然不大,但在深更半夜,听上去分外真切,他自知情况不好,抬头看见破墙外张枯树皮般怪脸,两目如灯盏,映月泛出绿光。
王苦娃见惊动旱魃,也自慌手脚,叫得声苦,不知高低,他跌个跟头,转身奔着庙门跑去,怎知那尸怪来去如风,早从墙后转到门前,伸出两臂作势欲扑。亏得王苦娃硬生生刹住脚步,才没有直接撞到尸怪身上,只好又往后退,躲到刘关张泥胎神像背后。尸怪到庙门前,突然停下不动,口中叽叽有声。王苦娃大为不解,喘着粗气看看四周,心想:“原来这东西不敢进庙,定是畏惧庙中泥胎塑像,三义当中毕竟有关公……”他这个念头还没转完,却听庙门处“喀拉”声巨响,那庙门本已半毁,此刻让那旱魃撞,登时往上飞去,带着股劲风呼啸而至,重重撞在殿顶,门板又掉在地上,殿顶被它撞开个窟窿,连砖带瓦落下来大片,刘关张塑像上也落满灰土,三个泥胎神像土地爷似灰头土脸,全都遮没面目。
王苦娃大惊,心想:“全凭三义灵应护佑,方才侥幸不死,让灰土遮住神像与寻常泥胎有何分别?”他急忙跳上神龛用衣袖擦拭泥像,怎知三义庙建于几百年前,荒毁多年,久无香火,泥胎脸上油彩让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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