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这两只眼,问题是哪有人脸大如茶盘?如果此人脸有茶盘子样大,身子又得有多大?把个大乌豆吓得半死,手脚都不是自己,张开口合不上,吐出舌缩不回,伸着脑袋呆在原地。
六
大乌豆看到凶宅里东西,惊得三魂不见七魄,裤裆里夹不住,屎尿齐流,蓦然间起阵风,真好似“吹动地狱门前土,刮起丰都顶上尘”,他手里捏着火柴熄灭,眼前黑,从头到脚打个寒颤,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仰,忘脚下垫着摞砖,立足不稳,啊呀声倒在炕上,摔个四仰八叉,屁滚尿流地撞开门往外跑,来时如骑龙驾虎,去时似丧家之犬,逃到家没等进屋就让人按住,原来苏郎中老婆报案,告大乌豆贴完膏药不给钱,还动手闹出人命,公安局看死人,那还得,不出人命没大事,出人命没小事,片刻也不容耽搁,立即找上门来,逮他个正着。
大乌豆吓破胆,到公安局供认不讳,从他怎偷东西、怎掉进水沟、怎去讨膏药、怎起争执,再到怎推倒苏郎中误伤人命,半点不敢隐瞒,又交代听闻粮房店胡同凶宅有宝,便起贪念,想来个顺手牵羊,趁天黑摸进去,扯开糊在房顶牛皮纸,伸进脑袋去看里边是否有东西,哪知凶宅房梁下有鬼。
大乌豆偷杨村糕干误伤人命,皆是板上钉钉事实,说到夜入凶宅盗宝,却不好定他这个罪名,粮房胡同凶宅从九五四年被封至今,由于扩建宁园,房子眼看要拆,屋里住满老鼠和潮虫,没有任何出奇东西,进到那破屋空房中走趟,终究不是不得大罪过,人们以为大乌豆在屋顶看见是耗子,可耗子脑壳,总不可能有茶盘子那般大,公安机关白天派人去屋里查看,见牛皮纸顶棚扯开个大洞,炕上有几块砖头,均与大乌豆交代情况吻合,然而房梁屋檩之间,布满灰土,确实没有别东西,黑灯瞎火准是大乌豆看错,没有人相信他说话,可大乌豆从此吓傻,关几天没等再审,开始前言不搭后语地说胡话,至于往后如何发落他处理,那也不在话下。
郭师傅得知大乌豆是卖杨村糕干贼偷,那天晚上他和丁卯在后头追半天,却没能追上,怎知此贼当晚又去粮房胡同凶宅,并且口咬定屋子里有鬼,郭师傅觉得疑惑,可他是水上公安,管不到这样案子,因此没有过问,只在心中留意,白天继续到河边挖泥,忙活着担土运石,由于人力有限,挖大河进度缓慢,已经出三伏,仍是天旱无雨,每年农历大暑小暑之间为三伏,转眼到九五八年农历七月中旬,已经挖出海张五镇妖塔塔座,上半截石塔已被凿开,还留下整块巨石塔基,天气依然是那热。
农历七月有两个节,是七月七“乞巧”,相传每逢七月初七,牛郎织女天河会,按旧时风俗,当晚,女子们结彩缕穿七孔针,摆出瓜果点心对空祭拜,祈求能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