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代初,新中国刚成立不久,社会仍处在军管过渡时期,安全方面事由军队负责,虽然有公安局,那些公安侦查员也大多是军人出身,比如老梁这样进城干部,对城里情况和侦破案件不够熟悉,他听到些社会上对郭师傅议论,觉得这问题不小,专门找郭师傅说这件事,可是两个人想法不样,怎说也说不到块。
老梁是本正经,反复强调,河底电台这个案子很快告破,首先取决于国内g,m形势片大好,其次是上级领导指挥有方,最后是公安机关付出相当大努力,但绝不能归咎于因果报应类迷信原由,还有“河神”这个绰号,也不好。
郭师傅从不敢让大伙把他称为“河神”,提起这个称呼准倒霉,命里受不住,奈何跟着起哄人太多,可也没法跟老梁明说,只好给老梁只耳朵,心想:“你说什听着,等你说完走。”
等老梁唠叨完,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夏季天黑得晚,这时候天还亮着,正是吃晚饭当口,郭师傅和丁卯接连在铁道桥下蹲守几天,没少吃苦受累,好不容易破案,想去吃份爆肚,当是犒劳,因此没去食堂吃大灶,所谓爆肚即是爆羊肚,东西简单,平民百姓也吃得起,吃饭却讲究,用羊肚加工成“板肚、肚葫芦、肚散丹、肚蘑菇、肚仁”等等,除羊肚新鲜,功夫全出在个“爆”字上,要爆得恰到好处,又香又脆,会吃主儿吃爆肚,总要喝二两。
他们俩人蹬着自行车前往南大寺去,南大寺是清真寺,胡同深处有个不起眼清真小馆,解放前卖爆肚和各种各样回民小吃,门口有块爆肚冯铜匾,当初店中只有五张半桌子,个师傅个伙计打理生意,别看这个小馆子,却经营上百年之久,解放初期物资匮乏,改成国营后只供应少数几种,坐下要两碗爆肚,丁卯问道:“哥哥,今儿老梁找你说什事说到这晚?”郭师傅说:“他那些话,也听不明白。”丁卯说:“那就别多想,今天这爆肚不错,看来饿透吃什都香。”郭师傅说:“爆肚冯啊,这错得吗,老年间,住在北京城里庆王爷都要专程到这吃水爆肚。”丁卯不信:“王爷会吃这玩意儿?”郭师傅说:“怎不吃,你以为王府里吃什?”丁卯说:“没那份见识,二哥你知道?”郭师傅说:“有个老街坊,会打通背拳,曾在庆王府做过护院保镖,听他说过。”丁卯对此十分好奇,问道:“哥哥你给讲讲,王爷怎吃饭?”
郭师傅说:“兄弟,王府里跟咱老百姓家里吃饭不同,王爷是天五顿,早上起来先练趟剑,练罢更衣,到书房吃早点,比如马蹄烧饼、油炸果子、炸糖果子、螺丝转、粳米粥、冰糖脂油猪肉皮丁馅水晶小包子,有街上买,也有府里做。”
丁卯说:“原来王爷早上吃这些早点,中午吃什呢?”
郭师傅说:“到中午吃晌饭,无非是面食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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