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鸡子儿接过来,不掏钱,也没打算掏钱,手托着切糕,手揭开荷叶,皱眉道:“说,这可没有啊,让你自己看看,怎只有江米没有豆馅?你也好意思要钱?”
卖切高心里叫屈,从车另侧绕过来,说道:“您再看看,豆馅不少啊……”
话没说完,大鸡子儿手中这二斤多粘乎乎热腾腾带馅切糕,全拍在卖切糕脸上,顺手把卖切糕称抢在手中。
卖切糕再也忍不住,白吃白拿带打人,还抢吃饭家伙,哪有这欺负人,抹抹脸上切糕,上去要拼命,大鸡子儿抢完称杆子,扭头就跑,卖切糕从后紧追不舍。
旁鱼四儿看卖切糕追远,上前推起独轮车,溜小跑钻进胡同。
打他在老桥下绝户网,捞出个死孩子,吓得他不敢再去河边,偷鸡摸狗到处混日子,后来跟个绰号大鸡子儿地痞拜把兄弟。
常言道“人分三六九等,木有花梨紫檀”,这俩没个好鸟,凑在块无非抢切糕抓馅饼,做不什好事。
老天津卫管鸡蛋叫鸡子儿,可想而知,大鸡子儿这个地痞脑袋溜光,赛过鸡蛋那亮,为人穷横,七个不含糊八个不在乎,扎身龙,纹两膀子花,吃饭从不付钱,谁敢找他要钱,他就跟谁耍胳膊根儿,不过专捡软柿子捏,真正厉害主儿他也惹不起。
前两天,大鸡子儿和鱼四儿在马路上闲逛,远远瞧见个推独轮车卖切糕,摊主是个老实巴交地外地人,看样子进城不久,他对鱼四儿使个眼色,鱼四儿屁颠屁颠跑到街边,装成没事人似蹲着。
大鸡子儿摸摸自己光头,走到卖切糕近前,也不说话,盯着人家切糕看。
卖切糕人没追上,回来再看连车带切糕,还有钱匣子,全没影儿。
鱼四儿跟大鸡子儿俩坏种,平时就用这损招偷东西,当天把卖切糕车推跑,转回头得多少钱,他们俩人再分。
这天也是鬼催,鱼四儿慌不择路,推着独轮车路逃进条死胡同,索
卖切糕瞧出这位不好惹,走路横晃,大秃脑壳子,头上贴两块膏药,歪脖子斜瞪眼,太阳穴鼓着,腮帮子努着,浑身刺青,看就是地痞,赶忙赔着笑脸问:“您,想吃切糕?”
大鸡子儿吃枪子炸药般,话都是横着出去:“废你妈话,不想吃切糕在这看嘛?”
卖切糕不敢得罪他,忙说:“现做切糕,江米豆馅,黄米小枣,您想吃哪个?来多少?”
大鸡子儿也不问价,问哪种切糕黏糊,听人家说江米就是糯米,江米面儿切糕最黏,张口要二斤。
做小买卖再老实,也没有不在称上偷份量,要不然挣不着钱,可偷谁份量,也不敢偷这个大秃脑壳,眼看这位准是找事儿来,卖切糕小心招呼着,切下大块江米豆馅切糕,刚蒸好,豆馅还热乎着,份量高高二斤三两还往上,算是二斤,切下来拿荷叶包好,小心翼翼递到大鸡子儿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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