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井干多年,石壁溜光,半点水也没有,马猴是大头朝下落向井底,当场把脑袋撞进腔子,吴老显落在马猴尸体上,勉强捡回条命,腿骨却摔碎,疼得昏死过去,等他醒转过来,眼前漆黑无光,身上刚好带火折子,摸黑晃亮,看这井底下除那猴妖死尸,还死个老头,刚才这个老头脑袋,跟从井上掉落猴妖脑袋撞在处,当场撞开花,脑浆子流地。
枯井底下还有不少小孩骸骨,估计城里城外丢小孩案子,全是这
子却没停下,不管青红皂白三七二十,只顾兜头乱打。
那妇人见势不好,返身要逃,但转身瞬间,头顶重重挨吴老显下,顿时鲜血飞溅,步履踉跄歪斜,跌跌撞撞地拼命逃窜。吴老显哪容这妇人脱身,在后面紧追不舍。
李公祠后面这大片菜园,好多年前还有人在这里种瓜种菜,后来水流改道,菜园子就此荒,田垄间长满杂草,月夜之下,荒烟衰草,满目萧条凄凉景象。
如果这个妇人头顶没挨那记烟袋锅子,早就甩开吴老显,奈何伤势不轻,只在荒芜已久菜园子里逃出几步,已被吴老显从后面赶上,把扯掉头巾,露出直遮着脸孔,月光底下看得分明,这张脸竟比般人长半,不仅脸长,嘴也大得出奇。
六
吴老显心里虽有防备,当时也不禁吓得冷汗直冒,那张怪脸上全是鲜血,在月光底下更显得诡异骇人,那鼻子那眼,倒也和人样,可脸形太长,像驴又像马,嘴里是白森森獠牙。
这东西被追得走投无路,张开两条全是毛长臂返身回扑,吴老显借着月光看出它面目,竟是只人立行走老马猴,马猴是民间说法,旧社会大人吓唬小孩,总提这东西,说再不听说就让老马猴抓走吃,实际上这是近似山魈或是山猿灵长类,下半截脸奇长无比,在猿猴中也属罕见。
吴老显万没想到,这马猴已通人性,能够披上衣服裹上头巾,扮成个妇人模样在路上行走,心中又惊又奇,稍愣神工夫,那马猴扑到面前,吴老显躲闪不及,身上被抓出几条口子,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烟袋锅子掉在地上,急切间赤手空拳跟那猴妖撕扯到处,不成想身后有口枯井,吴老显脚踏空,立时跌下去。
菜园子荒废之后,这枯井井口被乱草挡住,吴老显只盯着那个猴妖,没留意菜园子里还有枯井,而这猴妖直将枯井作为它藏身之所,竟是有意将吴老显引来,要把这个人推到枯井里摔死。
吴老显掉下枯井,两手可没撒开,那猴妖也是挣脱不开,双方你揪着,抓着你,翻着跟头同摔向井底,面临连这生死关头,吴老显不得不豁出性命相拼,以往多少年起五更爬半夜练就苦功,这时候发挥作用,半空中使个云里翻身,在下落同时将那马猴按到身下,刚转过身就落到井底,“啪”地声闷响,摔得骨头碎裂,血肉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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