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子清扭过头去,强忍住眼眶中酸涩。柳遇春话语中已经存死志,他怎能听不出来。他这个弟子从小被温暖带大,性子同温暖样柔和。失去温暖,失去让温暖复生希望,柳遇春已经不想活。
“师尊,其实不相信来世之说。今世还没有过好,期待来生又有什用?来世,也不再是。来世师姐,也不是今世师姐。虽然也希望同师姐白头到老,生同衾死同穴,可是也知道,不配。师姐那爱干净,而神魂已经脏,这样没有资格做她道侣,更不配同她成婚。”
舒子清抬起手捂着脸:“别这说自己,遇春,别这说自己……”此时此刻,他多希望柳遇春能豁达些,能像其他弟子那样记性差些或者心肠硬些,这样他就能忘记过去那些伤痛,燃起新希望,继续走下去。
柳遇春举起石竹花轻嗅着,枯败脸上浮起丝浅浅笑意:“师尊知道,为什还在苟延残喘吗?其实,还有件未心愿。”
舒子清红着眼道:“你说,只要师尊能帮您,别说件,就算百件师尊也会帮你!”
亲昵地用脑袋蹭着无栖胳膊。无栖轻叹声,抬手轻轻点下符箓。
符箓燃起,青烟中传出逍遥子苍老声音:“老地方叙。”
无栖惆怅地摸摸寻宝猫脑袋:“这天还是来。”
戒律堂后院中,舒子清正隔着玄铁栅栏看着柳遇春。从得知温暖死因那天起,柳遇春就像秋日衰草精神日不如日,到今天,他已经满头白发。
见到自己引以为傲弟子成这般模样,舒子清心如刀绞。今天他给柳遇春带来石竹峰上开得最好石竹花,玫红色石竹花像是簇燃烧火焰,照亮柳遇春双眼。
柳遇春眼神中多几分戾气:“要,逍遥子死。”他不管逍遥子有什苦
柳遇春双手捧着石竹花,小小束花却压得他双手颤抖,眼尾也逐渐变红:“师尊你知道吗?师姐她最爱石竹花。她说,石竹花虽然不比牡丹芍药如此艳丽,可是成片花却开得大胆又积极。弟子给自己洞府命名为石竹峰,在山上种满石竹花,为就是师姐回来时,能给她献上束最新鲜花束。”
舒子清张张口:“嗯,师尊知道你对阿暖情谊。遇春啊,等你真正悔过之后,师尊给你和阿暖证婚可好?”
这些天他细细想很多事,有很多当时有预兆事却在他粗心大意下忽视。记得温暖在世时,有段时间她变得格外地爱打扮,谈起柳遇春时眼中光也格外地亮。
若是没有这飞来横祸,他这两位弟子,应该是人人羡慕对神仙眷侣。只怪天道无情,让对有情人生死相隔。作为师尊,他能为两位弟子做也只有这多。
舒子清话音落,柳遇春原本暗淡双眼猛然亮。然而那光芒只亮瞬,便又像风中烛火暗淡下去:“师尊,您相信有来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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