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每个亲人墓碑前,用石头压张塑料片,面画着可爱椰子和梨子,面是婚礼邀请,写着时间地点,写着:爱你。
而他们左手指间闪烁着同样星光,戴着同样款式戒指,不知从何时开始戴上,但估摸以后绝不会有摘下可能。
走在回程林荫道上,谢离问周烨:“咱们会去哪里?”
周烨与他十指相扣,列计划:“去买菜准备晚饭,给麦兜换个狗窝,再买几个种树工具,怎样?”
谢离点头说:“好啊。”
“摩登女郎。”谢离看过周烨妈妈电影,采访也看过,画面里女孩子明艳照人,笑起来像太阳,而且很自信。
记者问她“梦想是什”,她对着镜头笑,说:“现在已经红遍亚洲,希望以后红遍世界。”把身边人全逗乐。
周烨身上冲劲和自信肯定继承他母亲,连面对镜头感觉也很像。
“她要还在话,肯定很喜欢你。”周烨说。
“小时候特淘气,玩具两天就玩坏,天天想着怎上房揭瓦、上树掏鸟窝,妈就说,以后必须找个安静、能管住爱人,”周烨站在墓前,对他说,“你看,妈妈年轻时所有愿望都被实现,”
”谢离开个头,说,“们现在过得很好。”
周烨握紧他手,谢离看他眼,浮起笑意,又说:“很幸福。”
周烨对着墓碑鞠躬。
以前出差回国,谢离会回老家呆阵子,周烨偶尔会送他回去,也零星住过几个晚上,因为要赶行程,总是来去匆匆,每次离开,后备箱都会塞满奶奶种得菜,还有她自己烙馅饼,奶奶不太解他们工作,只知道他们现在很忙,囫囵理解,像是两个人在起创业。
她偷偷拉着周烨,说,辛苦他多照顾照顾谢离,转念想想,又说:“你们要彼此多照顾对方,两个人在起,就不那辛苦。”
周烨拉起他手,亲在他手指上:“宝贝真好
“厉不厉害?”
谢离笑着说:“厉害。”语气很温柔。
他想,如果周烨妈妈在天上看到现在儿子,定很骄傲。他也会直陪着周烨,红遍亚洲,有朝日红遍全世界。
祝福和爱,都会传承下去。
当然人生在世,也会有点遗憾,比如周烨永远不会原谅他父亲,比如他们婚礼,估计不会有亲戚参加,比如他们没法让所有人承认他们爱情,不过没关系,余生那长,就让那些小小遗憾埋在光阴泥土里,慢慢化解吧。
周烨曾在夜深人静时想起这句话,时常觉得辜负奶奶期许。
但往后不会,他会让她放心。
墓园里还有谢离父母和周烨妈妈墓,父母挨着奶奶,在下层台阶上,而周烨妈妈在另片区域,他们牵着手慢慢地走。
有时会聊起从前事,有时会沉默着拥抱彼此。
“妈九十年代那会儿追港风,穿得很鲜艳,喜欢戴夸张耳环,小时候看见妈半夜涂口红,吓得嗷嗷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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