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对她来说，在这样糟糕
境况里，还有
个随时会接她电话，会哄她，会给她当后盾人-
裴祉和安德烈回来时候，安德烈脸上挂
彩，像是被人打拳，嘴角裂开，有青紫色，浑身都沾积雪。
裴祉身上倒是干净，只是肩膀上血色氤氲范围大圈。
米娅看见安德烈，瞬间扑进宋郁怀里，把小脸埋进去，满是抗拒。
安德烈眼神有些受伤，又无奈地摇摇头。
她看见裴祉弯下腰，从地上抓起捧雪，来回地揉搓，最后把雪按在肩膀上压住，用于止血。
洁白雪被染成殷红。
两个男人前后，踩在茫茫白雪里，走到客厅视线盲区。
“”
米娅歇斯底里哭声将她思绪扯回。
裴祉抬手,将她侧脸碎发别至耳后，指尖蹭过她后颈。
“没事。”他说，声音低哑沉沉,像是在安抚。
裴祉没去管自己肩膀上伤口，漆黑幽深眸子凝视安德烈，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余光瞥眼还在哇哇大哭米娅,强忍着怒火。
“现在,立刻,跟
出来。”这次他用命令语气,带上十足压迫感。
安德烈手悬在半空,尴尬地收回。
宋郁手肘撑着裴祉胸膛坐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听错，耳畔传来声微不可闻闷哼。
餐厅周围是片狼藉,地上到处是酒瓶玻璃和瓷器碎渣。
她扭过头，只见裴祉躺在地上，肩膀处压着玻璃碎，白色衬衫上血迹氤氲开来，醒目刺眼。
空气里散发出股淡淡铁锈味。
他情绪已经完全稳定，微微躬着背，走到宋郁面前，用非常郑重语气道歉。
宋郁抿着唇，扭过头，没有搭理。
安德烈：
宋郁将米娅抱到远离餐厅区域，低声细语地哄。
米娅边哭边扭着身体，去够茶几上座机电话，在宋郁帮助下，她笨拙地按键，拨通则电话。
电话那头女人听到哭声，声音立刻焦急起来。
她们使用是瑞典语对话，宋郁听不太懂，但能明显感受到米娅在和女人对话里，情绪渐渐稳定，长长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却已经不再哭。
宋郁听到对面女人嗓音，从焦急到强装镇定安抚，轻柔和缓，不知道为什
突然觉得有些羡慕米娅。
安德烈：“”
他没有任何反抗，跟在裴祉身后。
客厅阳台推拉门被拉开，室外寒风瞬间灌进来，门很快关上。
宋郁望着裴祉背影，从后面看，被玻璃扎到地方，血色更加醒目。
血顺着胳膊流到手掌。
宋郁顿时大惊失色,赶紧从他身上爬起来。
安德烈见他受伤，因为冲动上头脑子终于恢复片刻理智。
他张张口,讷讷地说：“对不起,不是故意。”
裴祉站起身,上下打量宋郁。
宋郁黑发散乱，有缕落在脸颊上,右手抱着左手胳膊，唇色惨白，看样子受到不小惊吓，目光直直盯住他肩膀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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