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沿着山路弯弯绕绕
开，信号时有时无。
宋郁有些晕车，坐在后排迷迷瞪瞪，半睡半醒间，仿佛回到
那片绿色雨林，残阳如血般殷红。
突然，她听见从来不说脏话李振骂
声：“卧槽。”
“怎
？”有人问道。
“人啊，总是受到挫折时候想要逃离，过得顺畅又想安于现状。”
裴枕山顿顿，“但更多时候，去哪边，不是你想选就能选。”
他声音低缓徐徐，像是经历世事酿出陈酒。
宋郁直没怎和长辈相处过，家里亲情都很淡薄，还是第次听年长者讲道理。
不是那种很强硬说教，而是站在他过往经验上种分享，带着时间沉淀下来智慧。
宋郁余光瞥见时，愣愣，不知道为什，透过裴枕山侧脸轮廓，望到另个人。
她呆呆地愣许久才回过神来。
宋郁盯着白纸上方块字，最后无奈地摇摇头。
改到最后页，宋郁看着原本写好结局，来自古老部落主角在文明世界受到各种各样碰撞后，最终决定留在这个新世界。
她将结局用黑色记号笔框出来，划下个大大叉，这种大段改动用手写效率太低，她打算回去以后用电脑打出来。
慢慢放松下来，也笑起来，“那就好。”
又喝两盏茶，裴枕山扫眼手表，“这晚你跑出来做什？”
宋郁把口袋里揣着剧本掏出来，“
想找个安静地方改改剧本。是不是打扰您休息？要不先告辞。”
裴枕山摆摆手，“没事，不打扰，你就在这随意。”
宋郁剧本是用A4纸打印沓，没有装订，零散页页。
大山里很寒冷，唯有这张竹桌，炉火，茶水携着融融暖意。
晚上，隔两辈年纪人，聊很久-
第二天，宋郁想把改好剧本拿给裴枕山看时，从村委会工作人员那里得到消息，裴枕山因为突发些原因，匆匆离开村子。
后来她从侧面解到，裴枕山来广西，是受领导邀请，解广西土著文化。李振每天在村委会汇报，也主要是讲给裴枕山听。
半个月后，考察终于结束，大家领回手机，离开村子。
裴枕山此时也看到最后，“原来结局挺好，为什要改呢？”
宋郁拿起木偶，在手里摩挲，“大概因为自己想去到另边吧。”她主观意志影响剧本里角色行动。
闻言，裴枕山望着对面年轻人，视线多停留几秒。
水壶里新水重新烧开，咕嘟咕嘟。
他收回目光，将水壶提起远离炉火。
裴枕山眼神示意他能不能看，礼貌客气。
宋郁耸耸肩表示随意。
就这样，她批注页，就放到边，裴枕山看页。
宋郁因为已经看过很多遍剧本，所以阅读速度很快，裴枕山速度却也很快，目十行。
他从中山装胸口口袋里取出副金丝细边眼镜加上，眯着眼睛看得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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