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很轻,目光混合着哀求和希冀,像只受伤后草木皆兵小兽。
周慕予心里某处轰然塌陷,如同寂静深夜里无声雪崩。来势汹汹,避无可避。
他弯下腰,摸摸郁霜头发:“不走。”
周慕予拍着他背安抚他,不自觉放轻动作。
“要是……要是被弄脏,您还会要吗?”郁霜问。
周慕予皱皱眉头:“现在不兴贞节牌坊那套。”
郁霜垂下睫毛,没有再说话。
他和周慕予之间似乎有什东西不样,但他现在混沌大脑无法想清楚究竟是什。
便宜货,每句污言秽语都像刀刃刺在郁霜身体里,让他恍惚想起以前在福利院时候,那些欺负他小孩也这说,说他长成这样看就是妓_女生野种,长大也定是个婊_子。——那些小孩甚至不知道什是婊_子,就学会这样骂人。
所以很长段时间郁霜畏惧切亲密关系,甚至潜意识里认为和男人上床就是下_贱。直到遇见谭律明,谭律明告诉他做_爱是正常生理需求,不必为此感到耻辱,依靠男人也没什好羞愧,世界上并不只有独立自强人才配获得幸福。
是谭律明手把手教郁霜在性里取悦自己,但昨晚发生事,差点击碎谭律明努力构筑起切。
“不脏……”郁霜哭很久,最后只剩这句话,“不是婊_子……”
周慕予可想而知郁霜遭受怎样羞辱,他开始后悔今天轻易让那些人走出周家。
睡觉前周慕予又给郁霜测次心跳和血压,切正常。
“以后不要再轻易相信别人话,也不要自己个人去那种地方。”周慕予说,“知道吗?”
郁霜像做错事被老师骂学生,曲着膝盖靠在床头,无所适从地绞着手指:“知道……”
意识到自己语气可能有些严厉,周慕予放软声音:“好,睡吧。”
“嗯。”郁霜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拉住周慕予手,“您不要走。”
郁霜当然不脏,即便真发生什他也不脏。
“你不脏,没有人说你脏。”周慕予说。
“不脏……”
郁霜哭累,渐渐安静下来。
他蜷缩在周慕予怀里,浑身湿漉漉,薄薄皮肤被热水泡得莹润近乎透明,像件需要精心呵护易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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