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郁霜犹豫着把被子拉下来，露出半个脑袋，警惕地望向这边。周慕予起身下床，说：“等
，很快。”
过
会儿，浴室传来水声，郁霜知道自己今晚不用再忍受陌生
气味，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刚才和周慕予在床上追逐，耗尽他所剩无几
又想起周书熠在电话里说，“养不好话，你也可以不养他。”
——他养不好这个小东西吗？
周慕予不觉得。
“到底怎
回事，哪里不舒服？”他耐着性子问。
郁霜边摇头边微弱地挣扎：“有味道，难受，想吐……”
“不会再喜欢你。”郁霜抬起头，“也不会再给你抱。”
他没有其他可以和周慕予对抗东西，只能这样威胁，心里清楚在周慕予眼里，自己样子和挥舞着拳头扑打人类小猫没什区别。
但他也知道，这是最有用手段。
“翅膀硬你。”周慕予表面生气，语气已经没那严厉，“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养？”
“知道。可是……”
慕予忽然像捕猎野兽样倾身而上，把抓住他拽进自己怀里。
郁霜发出声短促惊叫，不知道哪里来力气，在周慕予怀里边扑腾边乱蹬。周慕予被他蹬起股无名火，按住他腿禁锢在身下，语气也多几分严厉：“还敢踢？”
郁霜不敢动，怔怔地睁着双大眼睛看周慕予，睫毛沾泪水，湿漉漉像漆黑鸦羽。
对视半晌，郁霜慢慢安静下来。他仍在发抖，却不敢哭出声音，只敢轻轻地抽噎：“你抱过别人，不要你抱。”
说得坚决，实则虚张声势。
“有味道？”周慕予皱皱眉，终于明白。
他放开郁霜，郁霜立马逃到床另边，把自己藏在被子里。
周慕予又气又无奈，看着那团鼓起被子，说：“你是属狗，鼻子这灵。”
郁霜自然不会回答他，只会把自己藏得更深。
“别躲，去洗澡。”
郁霜说着话又忍不住要哭，如果换做平时，他不是不可以忍受周慕予身上点陌生气味，但今天他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极度紧绷，仅仅是现在这样被周慕予笼罩在身下，他就已经难受得想要呕吐。
最后他推着周慕予肩，呜咽变成哀求：“不要碰，今天不要，求你……”
郁霜哭得心碎，周慕予不明白，好端端，他怎成那个欺负郁霜人。
忽然想起个养猫朋友说过，如果在外面摸别猫回去，家里那只猫就会不许他再摸再抱，只要靠近就拱起脊背哈气，惹毛甚至会拆家。
而郁霜还不如只猫，他只会哭泣求饶，连摔东西挠人本事也没有。
周慕予眯眯眼：“要是不同意呢？”
郁霜答不上来。
任何人都可以欺负他，外面人也是，周慕予也是。
过很久，他眼睛红，小声说：“讨厌你。不会再喜欢你。”
周慕予没听清，或者听清故意问：“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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