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寒回：
[知道
。]
[你也早点休息。]
[晚安。]
段珣：[嗯，晚安。]
窗外
雨下不停，沈知寒从窗户望出去，门前那条路上路灯昏黄，茂盛高大梧桐在风雨中簌簌摇晃。
不知道过多久，有车从马路尽头慢慢驶近，黄色车灯照亮积水路面，映出粼粼波光。沈知寒视线不自觉跟随着那辆车，直到它停在自己家对面。
熟悉型号，熟悉车牌。
车里人似乎没有下车打算，就这样熄火静静停靠在路边。沈知寒看不清里面人，自己房间只开
盏落地灯，想必那个人也看不清自己。
两人隔着雨幕遥遥对望，像悬在树梢月亮望着池中水藻。
“啊嚏。”
沈知寒窝在落地窗边沙发椅，忽然打个喷嚏。
这栋房子有些年头，雨雪天气，窗边总是比室内冷点，沈知寒盖毛毯，仍觉得有些凉。
个人住感觉不太习惯。
以往这时候，段珣会进来提醒他不要在窗边待太久、小心着凉，有时还会给他端碗热汤饮，如果他不愿意回去，段珣会留下来陪在他旁边，和他起看雨。
猜出他想说什
，眉头皱得更深：“
不是畜生。”
程景文松口气：“那就好。”
夜晚咖啡厅，空气中漂浮着奶泡甜香和咖啡淡淡苦味，零星客人们不约而同都很安静，只有偶尔窃窃私语飘散在小小空间。
段珣转头望向窗外，不知道什时候，外面下起小雨。
这是个多雨夏天。
对话到这里似乎结束，那辆车却还是没有要离开意思。
沈知寒站起身，关掉沙发旁边落地灯，回到房间，将床头小台灯打开。
等好久，那辆车仍旧没动。
这晚，段珣身体不舒服，要早
不知道过多久，沈知寒手机嗡嗡震动，段珣消息出现在屏幕上。
[知寒，早点休息。]
[当心着凉。]
沈知寒仿佛能看到段珣敲下这两行字时表情。
沉默而隐忍，瞳孔在夜色中仿佛幽深湖泊，低头打字时，睫毛在脸上投下两片淡淡阴影。
很多时候沈知寒并不是不想回去，而只是想和段珣独处。在昏暗天幕和哗哗雨声中，世界好像只剩他们两个人。他可以感受到段珣呼吸和体温，还有段珣身上如同被雨水扑灭潮湿檀灰般香气。
那是只属于段珣味道。沈知寒闭上眼睛，仿佛触手可及。
再次睁开，段珣不在身边。
被迫长大滋味原来是这样。
沈知寒当然早就不是小孩子，只是在段珣身边，他总是故意长不大。
沈知寒喜欢雨天，总是个人坐在窗边发呆。听着窗外淅淅沥沥雨声，他可以呆坐整天。
现在他，应该也坐在窗边看雨吧。
砡——唏——
段珣低下头，想着沈知寒孤零零背影，心里泛起酸涩。
他站起身，不顾程景文关切目光，拿起桌上车钥匙：“有事，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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