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珣无奈笑
：“你当然可以。”
——言外之意，他不可以。
沈知寒知道段珣要早点起来陪爷爷晨练。老人家注重养生，每天雷打不动地早起锻炼，每次段珣来，爷爷都要把段珣叫起来
起。
但是爷爷不会像要求段珣样要求沈知寒，毕竟半道捡来
孙子和亲孙子不样，爷爷奶奶对沈知寒更多
“换床不那
容易睡着。”段珣说。
他声音低低，温热吐息仿佛近在咫尺。沈知寒垂下眼睫，无意识地避开他目光，说：“
也是。”
月亮从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床尾投下片淡淡银辉。沈知寒想想，问：“明天和爷爷出去写生，你去吗？”
“爷爷答应你？”
“嗯，他说明天天气好。”
身旁床铺陷下去块，即便分开两床被子，段珣存在感还是令人无法忽视。沈知寒背对着他，原本都快要睡着，此刻却越来越清醒，直到完全没有睡意。
他睁开眼睛，感官在黑暗中变得敏锐，身旁人每次呼吸和每个微小动作，他都能清楚地察觉。
段珣好像也没有睡着，开始背对着他，过会儿翻身平躺，没多久又转过身去。
沈知寒莫名有些心痒，想要转身看看段珣，却犹豫着不敢动作。
几次欲言又止之后，他终于犹豫着开口：“哥？”
，段珣推门进去，迎面而来是阵潮湿水汽。
用过浴巾挂在架子上，因为沾水，不再像平时那样轻盈蓬松，而有种暧昧黏腻。洗发水和沐浴露瓶子上也挂着水珠，被上个使用者认真地放回原来位置。
到处都是沈知寒留下痕迹。
段珣眸光暗几分，半晌，长舒口气，慢慢地走进去。
……
“好。”
说完这句，两人之间又没话题。沉默片刻，段珣问：“还不困吗？”
沈知寒摇摇头：“不困。”
“明天早上要早起。”
沈知寒抬起头，在黑暗中看着段珣眼睛：“不可以睡懒觉吗？”
隔秒，段珣低声回复：“嗯。”
顿顿：“睡不着吗？”
“嗯。”沈知寒慢慢转过身，“你怎还没睡？”
借着稀薄月光，段珣五官在黑暗里清晰可见。他长张不太亲和脸，眉骨高挺，鼻梁像座小山，还好有双深邃眼睛和浓密睫毛中和这样锋利，让他偶尔也露出温和面。
比如现在，他转身面对沈知寒，眼帘微微低垂，目光仿若窗外月光。
今天段珣洗澡好像洗很久。
虽然沈知寒并不知道他平时洗多久，但照理说男人洗澡都很快。沈知寒躺在床上，心情已经从开始尴尬慢慢变得平静，甚至不知不觉产生困意，快要睡着时候，段珣才从浴室出来。
“睡着？”段珣低声问。
他走近带来阵干净沐浴露清香，沈知寒睫毛颤颤，半睁不睁地掀起眼皮，发出声模糊鼻音：“嗯……”
“睡吧。”段珣躺上来，关掉床头灯，“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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