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寒走过去,段珣问:“累吗?”
“嗯……”他点点头,“胳膊有点酸。”
沈知寒工作时往往是安静而投入,连段珣跟他说话有时都会忽略。在他忙碌时候,段珣直坐在工作室小沙发处理邮件,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打电话让助理订晚餐送过来。
长辈们总夸段珣办事周全,在这些小事上可见二。他给沈知寒和闫师傅订家私房养生菜,给年轻店员和徒弟订另家星级酒店中餐厅。为照顾不同口味,咸口甜口菜式都有。
餐送到,闫师傅大徒弟招呼大家吃饭。段珣给沈知寒摆开碗筷,起身走到他椅子后面,说:“先吃饭吧,帮你揉揉肩。”
沈知寒伏在案前,用钳子剪掉戒托上多余水口,然后开始用吊机和锉刀细细地打磨。
他手白皙修长,看起来不像是干过活,摆弄起这些工具却灵巧而熟练,不输多年老工匠。
闫师傅站在旁把关,几个徒弟也围着桌子观摩,时而交换眼神,赞叹沈知寒技艺。
沈知寒倒是无所谓有几个人在看,他有条不紊地进行自己工作,小小戒托在他手中逐渐焕发该有神采,每个细节都趋向完美。
在机器嗡嗡声中,时间转瞬即逝。
做戒指是首饰匠人基本功,对沈知寒来说几乎没有难度。
闫师傅金店里应家伙事俱全,有些机器上年头,被盘得锃光瓦亮,看就很趁手。
沈知寒穿上工作服,戴上眼镜,把昨夜做好石膏模具拿出来,说:“来拆吧。”
“你自己来吗?”闫师傅问。
“最费工夫倒模已经做,后面这些简单就自己来吧。”
“好。”
闫师傅看见他们,感慨道:“你们兄弟两个感情越来越好。”
段珣淡淡笑,说:“毕竟只有这个弟弟。”
沈知寒忙起来感觉不到饿,吃几口就饱,惦记着自己工作,早早离开饭桌回到工作
等到最后用砂纸棒将戒指表面打磨光滑,不知不觉已经几个小时过去。
闫师傅看眼时间,说:“知寒,休息下吧,吃完饭再继续。”
沈知寒闻声抬眼,墙上挂钟刚好走到六点。
他脱下工作服,伸个懒腰,胳膊和肩膀不免阵酸痛。
怕段珣担心,沈知寒没敢表现得太明显,只悄悄揉自己手腕。结果段珣还是发现,温声叫他说:“知寒。”
“欸,”闫师傅笑着摆摆手,“执模可比倒模麻烦多,看你是放心不下这些笨蛋徒弟。”
沈知寒笑笑:“哪有。”
他坐下来,铺开块厚厚布,左手拿模具,右手拿钢针,点点把戒托外面包裹石膏拆下来。
这时戒指还是副灰头土脸粗糙模样,像刚从柴房里忙碌完灰姑娘。沈知寒把上面残留石灰冲洗干净,勉强看起来像个小美女。
闫师傅工艺到底厉害,这个毛坯做得比沈知寒学校里大部分老师都要好,给接下来打磨和修整省不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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