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
人像
片薄薄羽毛，柔软又轻
“早点睡吧。不许再看书
。”
段珣起身准备离开，沈知寒还不是很困，叫住他说：“段珣。”
段珣脚步顿住：“嗯？”
“你……再陪
待会儿吧。”
灯光落在沈知寒眼里，他瞳孔看起来亮亮。对视片刻，段珣说：“好。”
“唔。”
沈知寒从床上坐起来，段珣顺手把他拖鞋拎到脚边，看着他穿上。
“叔叔阿姨有没有说什
时候回来？”沈知寒问。
“没有。他们刚到佛罗伦萨，可能要在那边玩段时间，再去下个地方。”段珣回答。
“那阿姨下个月生日……”
少失孤，对他更是格外怜惜。刚好那时段珣在国外读书，二老在国内寂寞，自然而然把全部心血和宠爱都倾注在沈知寒身上。
原本在沈知寒父母遗嘱中，等沈知寒安然长到成年，段珣父母便可以得到他们30%遗产。
但是在这些年朝夕相处中，段珣父母早已将沈知寒视若己出，不仅没有要遗产，还让沈知寒直在段家住下来，直到现在。
天色不早。
晚上回房间之前，段珣去厨房盛碗桂圆莲子汤，端上楼给沈知寒。
夜已经深，沈知寒躺在床上，段珣坐在床边，给他念他看半那本书。
二十年前段珣上中学时候，沈知寒只有三四岁，沈母和段母有时相约出去逛街，会把沈知寒交给段珣照看。那时段珣就已经学会如何哄这个乖巧但缠人弟弟睡觉。让沈知寒父母感到稀奇是，他家算不上好哄小祖宗，每次和段珣在起都会变得格外乖。
更稀奇是从小话不多、性子也冷段珣，会有耐心哄个小孩儿。
二十年过去，段珣对沈知寒耐心如既往。
念着念着，沈知寒不知不觉闭上眼睛。段珣轻轻放下书，帮他把被子盖好。
“没意外应该是他们两个二人世界。”
“好吧。”沈知寒想想，“等阿姨回来再给她礼物好。”
段珣端来桂圆莲子汤温度刚好，不会太烫也不会太凉。沈知寒端着碗，勺勺慢慢地喝，喝到最后剩下半，放下碗摸摸肚子说：“喝不下。”
对于他猫似饭量，段珣早已习惯：“晚上药吃吗？”
沈知寒点点头：“嗯，吃。”
沈知寒最近睡眠不太好，段珣找药膳师要几个食谱，吩咐家里阿姨每天换着做，今天做是补血安神桂圆红枣莲子汤。
如段珣所料，沈知寒还没睡，正靠在床头翻书。
柔和暖色灯光铺洒下来，沈知寒奶油色丝缎睡衣散发着温软光泽，像片薄薄云从他瘦削肩头垂落。他举着书，袖口掉下来，露出截细白手臂，腕上系着根细细红绳，是很久之前段珣去庙里求来。
段珣目光在沈知寒身上多停留两秒，被沈知寒发现：“什事？”
“没什。”段珣收回目光，走过来放下碗说，“阿姨给你煮桂圆莲子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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