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学校时间还早,给傅之珩发消息,告诉他自己已经出来,他忙话可以坐电车回家。
“等二十分钟宝贝,去接你。”傅之珩说。
回句“好”,在路旁找张长椅坐下。
瑞士夏天凉爽舒适,空气也像山泉水洗过样干净清冽。翻开手里厚厚硬壳书,阳光穿过头顶树荫,在泛黄书页上投下明灭光斑。
些晦涩难懂德文表达读来仍旧吃力,所以每次在家啃书,都需要时不时麻烦傅之珩帮忙翻译。现在傅之珩不在,也懒得拿手机查,只好边读边想,句句读得很慢。
傅之珩送去学校,然后自己去咖啡厅清点这个月账目。
当初开着玩展厅莫名变成个小有名气艺术地标,不仅当地艺术家喜欢在楼下咖啡厅开salon,其他国家来游客也喜欢去看楼上展览。
傅之珩将此归功于“金钱堆砌而成审美”,总是半真半假地叹气说自己辛辛苦苦个月赚咖啡钱,不够去鹿特丹买张画。
“现在知道婚姻代价吗?”问。
“知道。”傅之珩抱着,可怜兮兮地叹气,“已经三个月没有买新衣服老婆。”
低地问:“你在想他吗?”
不否认。傅之珩抱抱得更紧,喃喃自语:“如果真忘不掉话,……”
忘不掉话怎样,他没有说。
下午接到导师电话,让去学校取些文献。
导师是位严格德国老学究,而是他退休前最后个学生,因此他恨不得把毕生所学全部传授给,常常丢给本大部头让三天内啃完。
不知道什时候,眼前光线被个人影挡住。
下意识地以为是学生,正要往旁边让让,把长椅分他半。然而在动作之前,心脏某处忽然紧,随后剧烈地跳动起来,像漂浮在茫茫宇宙中卫星忽然接收到只传递给他人讯号,四周万籁俱寂,唯有这点声音震耳欲聋。
不自觉攥紧手心,点点缓慢地抬眼。先是两条修长笔直腿,然后是白衬
“……”
拿到文献,陪导师喝杯下午茶,聊小会天,导师说他月底回柏林看牙医,给放两周假。
不敢把开心表现得太明显,只说祝他切顺利。导师摇摇头,说:“再不给你放假,你丈夫要去校长那里投诉。”
尴尬地笑笑,说:“怎会。”
导师摊摊手,讲句德国俚语,意思大概是年轻人爱情如熊熊火焰之类。
对此傅之珩意见比还要大,他像位溺爱小孩家长,边在厨房剁菜,边碎碎念说德国人都是神经病。
倒是觉得这样生活也很不错,用学习让自己变得忙碌,心情反而更轻松。
何况有傅之珩在,生活中其他事情都不需要劳心费力,时常感觉到自己正在被爱和被珍惜,这是从前总是忽视事情。
也在被想念。
被遥远另个人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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