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平日都注意着,不在殿下面前提起。
大理寺从骊山捞出那具尸体,至今都用特制冰棺保存着,摆放在大理寺府衙内,年迈大理寺卿踟蹰着来过好几趟,想请示隋衡,能不能将尸体处理掉,让死者入土为安。然而每回触到太子冰冷可怕眼神,都默默把话咽回去。
谁能想到,今日走在街上,能突然飞出那副画像。
徐桥担心隋衡心情受到影响。
隋衡没什特别表情,淡淡吩咐他:“告诉陈麒声,今夜宫宴结束后,孤有事吩咐,让他来趟。”
画师心中其实还有个更离谱念头。
方才纵使只匆匆瞥,那过于锋利俊美眉眼,也令他印象深刻……不会,绝不会,画师在心里想。
“殿下!”
快到别院门口时,徐桥驱马上前,唤声,小心翼翼观察隋衡面色。
不知不觉,已经快两年过去。两年来,殿下沉迷军务,大多数时间都将自己关在骊山练兵,似乎已经将前事全部忘记。
去岁三月三春日宴上,太子摘花赠美人,于万众瞩目中,将武试彩头赠予那名文试拔得头筹小郎君,时传为美谈,许多画师都当场挥毫,记录下那美好画面。
这位画师恰好也在其中。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将近两年,但由于今年春日宴上,太子府罕见地没有参赛,那位鸣惊人卫国小郎君也没再出现,无论文试还是武试都没有什特别看头,更无拔尖人才冒出,最为人津津乐道依旧是上届春日宴。
画师只抬头看眼,便迅速低下头,战战兢兢,不敢发出点声响。
盐粒似雪点,依旧在无声飘落,时间仿佛静止。
徐桥应是。
又道:“方才入城时,末将看到齐国使臣团,领头之人,似乎是田阕。齐王派田阕过来,恐怕不止参加陛下生辰宴这简单。”
隋衡轻扯下嘴角:“老狐狸嘛,自然是闻着肉味儿来。”
隋帝生辰宴依旧在明仪宫举行。
满
可无论别院众人,还是徐桥等心腹下属,都明白,失踪近两年小郎君,依旧是殿下心头不可触碰逆鳞。
殿下当初寻遍江南江北,都杳无音信,那个大个人,仿佛真从人间蒸发般。现在江国成仅存希望,可江国真会有?
恐怕连殿下自己都不敢深思这个问题。
那日江上会晤,殿下答应对方提出两年之约,究竟是猫戏老鼠,胜券在握,还是因为殿下自己也不敢面对最终答案。
无人知道,也无人敢问。
那素有血屠之名凌烈铁骑,便这样静静驻立在街道中央,看主帅手握张半道捡来画,素来犀利冷峻眉眼,消去冰冷和锐意,只剩片深沉静。
“以后,不许再卖此画。”
不知过多久,上方人开口,沉肃不容违逆语调。
锭金子落入画师怀中。
画师怔,因他画摊上所有画加起来,也远值不这个钱。抬头,欲开口,那列铁骑却已乌云翻滚般,扬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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