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陈国国主觉这声音隐隐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似,可他每日要做要想事实在太多,哪里能凭这星半爪线索拼凑出个所以然,便觉得定是自己近日太劳心费力,以致精神恍惚。
樊七在后头见他们说说笑笑,越发气不打处来。
因他们谈论那些东西,他根本听不懂。
进淇园,陈国国主请江蕴和樊七到湖心小亭入座,并招
他句接句,把所有问题都考虑周到,倒让樊七不好再多说什。樊七轻哼声,警告般瞪眼江蕴:“自然要跟着,免得某些人得意忘形,忘自己身份!”
“至于酒就算。们殿下军规严厉,可不敢大白天喝酒。”
“是,是。”
陈国国主便引着江蕴道,在前面走,热情为江蕴介绍各处景致和宫殿构造。
江蕴从怀中取出纸笔,温声询问:“素来有研究建筑风物喜好,国主应当不介意让将所见所闻记录下来吧。”
“你若觉得不妥,不如现在就去问问他。”
什你他,真真是点尊卑都没有!
“你——”
樊七气得咬牙。
心想,这小狐狸精还真是当面套背后套,在殿下面前乖乖顺顺,半句话不多说,在他面前却是伶牙俐齿,完全另副嘴脸。
展臂引路。
想,这世上风,再没有比枕边风更香。
只要伺候好眼前这个,请他在那隋国太子枕边替他美言几句,不比他整日瞎忙活强?
如今江国式微,其他五国倒戈隋国是迟早事,他须得利用好这个“近水楼台先得月”机会,占领先机。
“等等。”
“自然不介意,公子随意!”
陈国国主目就是讨好江蕴,见他对自己园子感兴趣,简直恨不得找人替他记。
江蕴便手执笔,边走边记录着,偶尔点评几句。
陈国国主在治理国事上是个草包,在花花草草这些于治国无用东西上却甚有艺术天分,连连赞叹:“没想到公子竟是同道中人,竟能理解寡人布置这些风物用意和构思。”
“点粗浅见解而已。”
委实狡诈至极!
他非得找机会在殿下面前揭开他真实面目不可!
陈国国主立刻笑呵呵打圆场:“二位都消消气,只是逛个园子而已,又不是什大事。樊副将请放心,寡人定保护好楚公子安危,不让他受任何伤害。再说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也绝无人敢对殿下身边人不利是不是?”
“这样晴好天气,实在很适合逛园子啊。”
“樊副将若无事,不如跟着们道逛逛吧。寡人那淇园里有珍藏美酒,将军定会喜欢。”
樊七粗犷声音响起,透着不满:“殿下让送你回去,你不回殿,到处瞎逛什。”
江蕴反问:“他可说过不许逛?”
“……”
樊七时被他问住,蛮横道:“就……就算没说过又如何,身为殿下身边人,你就该有服从命令自觉。”
“既然没说过,那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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