沏茶要多难喝有多难喝。邋遢李几十年如日,天天往各家各户送水,按月或年结钱。
张炽、李灿闪身出来,挡住送水邋遢李,掏没收来打胎药“铁刷子”,有不下十包。这俩坏小子怕不够,把这十来包药粉股脑全倒进去,厉声呵斥邋遢李不准多嘴,如若耽误抓差办案,就拿他回去填馅儿!
邋遢李个挑大河穷汉,老实巴交惹不起他们,点头哈腰个字也不敢多问,仍和往常样,口中说声“给您送水”,把暖壶摆到门口调头跑。张炽、李灿躲在旁看,天亮之后,五斗圣姑打开门,左右看看没人,拎上暖壶进后堂,估计早起来也得喝口热茶,此后再没出来过。
刘横顺听鼻子好悬没气歪,他又不是不知道,金麻子卖野药,有药味儿没药劲儿,全是糊弄人玩意儿,只有打胎药铁刷子相反,没药味儿有药劲儿,正经好使。打鬼胎半包足矣,包可以戒掉大烟,并非是什灵丹妙药,就是愣往下打。据说挖坟盗墓孙小臭儿,为戒大烟吃下去整包铁刷子,烟瘾是戒,人也缩成如今样子,几乎送命。你们俩这下放十几包,纵是铜铸金刚、铁打罗汉,只怕也抵挡不住,常言道“好汉子架不住三泡稀”,何况个女流之辈?
7.
缉拿队担心五斗圣姑死问不出口供,三十多人前后两边围住铁刹庵,撸胳膊挽袖子,纷纷掏出手枪。缉拿队为首队长费通,出名怕老婆,就会吓唬老百姓,人送绰号“窝囊废”,又叫“废物点心”,他炸雷也似声大喝:“缉拿队办案,闲杂人等不准近前!”过往老百姓瞧见这架势,哪还敢往前凑,看热闹也躲得远远。刘横顺命杜大彪脚踹开庵门,其余众人如狼似虎般往里冲。
五斗圣姑坐在佛堂之中,听得门口阵大乱,就知道事情败露,忙点上三支香,却待溜入暗道,猛然发觉肚子不对劲儿,翻江倒海那难受,坠得起不身,额头上全是冷汗。说时迟那时快,“窝囊废”费大队长心抢功,已经带手下冲进后堂,正待生擒活拿,却听声虎吼,四壁皆颤,眼前跃出只吊睛白额猛虎,全身杏黄、条条黑斑,眼若铜铃、牙似刀锯,昂首长啸天上飞禽丧胆、低头饮水惊煞河中鱼鳌。吓得费通等人肝胆俱裂,连滚带爬跑出去。
外边人往屋里看,却什也没有,只见五斗圣姑坐在蒲团上,脸色煞白,手撑地,手捂在肚子上,额头上全是黄豆大汗珠子,她身旁有个香炉,当中插三支大香,屋中香烟缭绕。稍接近,便觉头脑发沉。可见五斗圣姑以迷香作怪,不将炉中三支香灭掉,没人进得屋。
缉拿队人虽然有枪,可是为拿活邀功请赏,谁也不想开枪。如此僵持下去,不知五斗圣姑再出什幺蛾子,绝对不能让她跑。刘横顺腿快眼更快,瞥见佛堂门口摆放个大水缸,乌黑锃亮,个人抱不过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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