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啪嗒。
“对不起…”
他被少年点点抱紧。
他听到对方低声道:“对不起…没保护好你。”
景眠吸吸鼻子,眼圈发红,疼得直哼哼。
头上包扎严严实实,闷热又难受。医院里没有空调和风扇,几乎躺不住。
他道:“哥哥,可以抱会儿吗。”
人在生病时候,大概照顾自己人会满足自己切要求。
被抱起来小孩儿,靠在哥哥怀里。
景眠莫名生出股安心力量。
他听到哥哥问:“头痛吗?”
景眠如实道:“不痛。”
“就是有点涨涨。”
少年没告诉他,不痛是因为麻醉药效还没过。
整个人状态都是僵。
“你别担心,医生已经在抢救。”医生把签字单递给他:“和说下受伤经过,是家属吗?在这里签个字。”
……
少年站在急诊室外,看着自己被拉长影子。
像是没有尽头梦魇。
“眠眠。”
景眠唇瓣动下。
轻轻回应声“嗯”。
……
抱紧他少年,似乎说什。
力气。
他下意识小声叫句“哥哥”。
“眠眠。”少年喘着气,很快回应他。
只是声音是抖。
任星晚跑进医院时,浑身像被水洗样,少年怀里抱着个小孩,脖颈、脸颊以及手心到处混着被抹开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
声音像是咬紧下唇。
景眠想说没关系。
但手却没力气抬起,要不然,他会拍拍哥哥后背。
因为他察觉,
少年在颤抖。
闻着对方身上熟悉味道,景眠只手抓紧对方衣服角,像个小馒头。
这次,尽管痛感尚存,但终于萌生出疲倦和困意。
小孩儿微微皱起眉,低声道:“好疼。”
对方没有回应他。
只是,不久,景眠感受到自己脖颈湿。
最难熬还在后头。
“…哥哥,对不起。”景眠眨眨眼睛,似乎想起在自己昏迷前发生事,有点愧疚:“没有遵守约定,在柜子里好好藏着。”
少年低声道:“没关系。”
夜里急诊室,光线静谧又昏黄。
麻药劲儿过,景眠头上伤口缝针,开始细细密密疼起来。
脑部外伤止血清创,外加缝合,手术时间大概只需要十多分钟。
只不过,景眠脑袋被光荣地缝五针。
景眠躺在病床上,麻醉药效还没过,手上输着液。
等他能睁开眼睛,看清身边人时,立马轻轻叫声:“哥哥…”
“醒?”少年声音温柔,如既往淡定。
小孩儿眉梢动动,因为困倦,注意
路上根本打不到车。
也没人敢让他们上车。
这里是距离市区最近医院,两公里路程,只用六分钟。
任星晚任由着医生把自己怀里小孩儿抱过去,他擦把脸,手心也都是血,实习生过来问他情况,问他有没有受伤,身上血有没有他。
少年摇下头,脚下像是站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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