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
李清潭不信:“你到底给谁剪过头发?”
“你啊。”
“
早餐吃完也快十点,两个人坐站在落地窗前晒太阳,云泥盯着他脑袋,突然说:“帮你剪个头发吧。”
他头发直没怎打理,现在已经长到快要遮住眼睛,之前被她剪毁那次,李清潭还没醒,也不知道她手法那样差劲,只是看她兴致勃勃,也没拒绝:“好。”
云泥从抽屉里翻出剪刀,又让阿姨找件外套披在他胸前,下刀前,李清潭忽然握住她手腕:“学姐。”
“嗯?”
“你给人剪过头发吗?”
云泥转过来,变成和他面对面姿势,两个人贴很近,皮/肉交换着温度,呼吸纠缠。
她用点力抱住他,手在他后背轻拍,像是安抚:“在这儿,现在这不是梦。”
李清潭慢慢也收紧手臂,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反复几次,怀里温度依旧真实。
他胸膛起伏着,沉沉“嗯”声。
这场失而复得梦,终于在这个春日成为现实。
往怀里扯,试图将这场美梦延续。
“哎。”怀里人却突然开口:“要被你闷死。”
李清潭这才彻底清醒,这不是梦,却远比梦还要让人沉醉。
他低着头,对上云泥不满目光,喉咙轻滚,股难以自抑情绪涌上心头,眼眶渐渐变得湿红。
她被他悲伤感染,心间隐隐作痛,好好个早上却又被那些晦涩过往覆盖。
“当然。”云泥有些心虚避开他视线:“剪过,你放心好。”
李清潭没再说什,只是让阿姨拿镜子过来,她剪刀,他脸色就沉分。
剪到最后,他放下镜子,像是放弃挣扎:“学姐。”
云泥含糊应着:“啊,怎?”
“你之前给剪过头发那人,后来真没和你绝交吗?”李清潭想不通自己十分钟之前为什会相信她真可以。
……
收拾好情绪,云泥起床洗漱,李清潭不怎让她插手照顾他事情,她去叫护工进来。
等洗漱完,她把粥盛到桌上,他才换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眼尾还有浅显红意。
云泥问:“你昨晚就没吃,要不要吃点别?”
“不用,就喝粥吧。”李清潭也不怎饿,吃小碗粥就没有再动,云泥只好给他煎两个鸡蛋。
云泥不忍再看,转过身,背靠在他怀里,抓着他手指问:“这几年,你有没有梦见过?”
“有。”李清潭从后面抱过去,低头埋在她颈间,温热气息黏着在那侧,胸膛缓慢而压抑地起伏着:“很多次。”
云泥被颈间潮湿片弄得心里酸,闷着声岔开话题,问他都梦见什。
李清潭这才停下来,脑袋向后撤些,指腹慢慢摩挲着她手腕,声音还带着几分鼻音:“就像现在这样。”
梦里紧紧相拥人,醒来却只有他人,反反复复,既享受着梦里欢愉,又要承受着醒来时那种抽筋拔骨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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