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爷爷先是惊讶,而后又要把买盒饭钱给李清潭。
他没要,重新端起盒饭:“不用,正好是买多,给孩子吃吧,不然也是浪费。”
“这,太谢谢。”男孩爷爷将手里那几张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钱收回去,又从旁尼龙袋里翻出两个橘子递给他们,“自家种,你们尝尝。”
李清潭放下盒饭,伸手接过来,“谢谢爷爷。”
男孩爷爷摆手说不用客气。
之前短暂地情绪失控让她眼睛红红,李清潭看着她喝完水,把盒饭推过去:“吃点东西吧,离下车还有段时间。”
她没什食欲,打开吃两口,混着车厢里并不好闻气味,彻底吃不下去。
李清潭问:“吃不下?”
云泥“嗯”声:“不是特别饿。”
他没再说什,拿过她没吃几口盒饭,动作自然地接着吃起来。
从医院出来,李清潭在送云泥回家路上,又突发奇想让司机掉个方向,直奔火车站,买两张前往铜城火车票。
那年,从庐城到铜城只有K字打头5153趟列车,中午十二点十九发车。
云泥没有带身份证,在火车站临时开具张身份证明,赶在发车前十分钟上车。
比起车厢里那些大包小包归乡人,他们这趟临时起意出行显然要轻松许多。
这个点正好是饭点,车厢里满是食物味道,李清潭找到座位让云泥坐到里面位置,侧身躲着旁提着行李人,“去买点东西。”
他快速扒完最后两口饭,起身去丢垃圾时顺便洗手,回来坐下时,他拿起桌上橘子,剥开递到云泥面前:“吃吗?”
云泥扯瓣放进嘴里,腮帮动两下又停住,而后表情没什变化咽下去。
“甜吗?”李清潭没找到纸,随便在衣摆擦下手上水,也扯瓣下来。
“甜。”云泥看着他,“特别甜。”
他没怎怀疑,低头将橘瓣上白丝弄干净,抬手丢进嘴里刚咬开
云泥愣下,李清潭好似还没意识到什,转过头问:“怎?”
“没事。”她收回视线看向窗外,脸被照进来阳光晒得发烫。
坐在他们对面是位头发花白老人,带着个小孩,从上车起就没动过,李清潭吃饭时,小男孩就盯着他饭盒里鸡腿看。
他放下手里那份盒饭,把多出来那份推到小男孩面前,很轻笑下:“送给你。”
小男孩咬着手指没敢要,抬头看着旁老人,“爷爷。”
云泥靠着窗,说:“好。”
从庐城到铜城这趟火车快要坐四个小时,他们早上那顿都没怎吃,李清潭走到中间那节车厢,买两盒快餐盒饭,又拿两瓶水。
回来时,列车刚好发车,车厢起初晃得并不是很厉害,随着开出站,越来越晃。
李清潭把盒饭放在两排座位中间小桌子上,开瓶水递过去说:“喝点水。”
云泥接过去喝口,窗外光影飞快地闪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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