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泥早接到云连飞电话,他因为之前请假耽误几个工,要到年三十当天才能回来。
父女俩也没什话聊,交代几句就挂。
那天是二零三年二月四日,立春。
庐城气温却没能跟上节气转变速度,依旧在零下,但好在是晴天,没有之前那冷。
云泥在群里看到附近麦当劳在招学生兼职,中午吃过饭,
他回屋冲澡,换身干净衣服,拿上手机出门。
早上六点,太阳还没爬上来,城市雾蒙蒙,李清潭从花店里出来,在路边拦辆出租车。
司机听他要去地址,脸上灿烂笑容立马僵住,余下路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和乘客闲聊。
远离热闹喧嚣市区,四周建筑逐渐变得低矮,道路也愈发宽阔,李清潭坐在后排,摆弄着手机,沉默不语。
抵达目地是个小时后事情。
李清潭站在原地看着车开远,走到路边家超市买包烟,出来在街角站会,才打车离开。
过小年当天,李清潭关手机在家里睡天,阿姨早上悄悄来傍晚又悄悄走。
睡到半夜,他突然从梦中惊醒,睁眼是片黑暗,四周流动着地是随处可见安静。
梦里发生切都太过清楚和深刻,他不敢再闭上眼睛,生怕那些血红画面再次充斥整个脑海。
窗外传来此起彼伏汽笛声,李清潭躺在床上放空,好半天才爬起来在客厅找到烟和打火机。
呆几天再回去?”
“过两天吧,自己回去。”
“有事啊?”
“没,就是不想回去那早。”
李明月然:“随便你,但也不要太迟,今年们去爷爷家吃年夜饭,你要是再像去年那样元宵节才回来,不管爸说什做什,都不会再帮着你。”
李清潭从车里下来,迎面而来冷风凛冽刺骨,他收紧衣领,拿着花束在门口登记姓名,又买些纸钱。
他沿着林荫小道直往前走到里,停在最后处墓碑前。
李清潭将手里白色百合放在旁,抬头看着镶在碑上照片里年轻女人,低声说:“妈,来看你。”
……
城市另边。
他坐在那扇干净明亮落地窗前,指间烟火忽明忽暗,青白烟雾晕染着画面。
从二十三层高楼能看到很远地方,高架上连绵车灯,鳞次栉比大厦,马路上如蝼蚁般地行人。
这远不是李清潭记忆里庐城。
他就那样在窗前坐夜,等到天边泛白,才将手中未燃尽烟头摁灭在已经堆满烟头烟灰缸里。
李清潭起身从地上站起来,打开客厅角落窗户,冷风吹进来,散去几分呛人烟味。
李清潭“嗯”声:“今年不会。”
“……”李明月拉开车门,想想,还是叮嘱道:“不管在哪儿,都不要做最差人,有成绩才能有底气争取自己想要东西,知道吗?”
他愣下,垂眸说:“知道。”
“那走,你早点回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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