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泥小学六年级那年,父亲投资失败生意破产,母亲徐丽也在同年被查出患有尿毒症,透析化疗两年多,病情却突然恶化,换肾也无济于补,在第三年冬去世。
可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云泥父亲云连飞在出殡回来路上遇到车祸,左腿落下终生残疾,如今跟着老乡在不同城市工地上做电工。
家里债台高筑,云泥从初三就开始做各种各样兼职,这样日子她已经过三年,远看不到头。
算好账,云泥起身去洗澡,随后觉睡到下午两点多。
她四点钟还有个兼职,在不同学校附近小区发传单,从四点到七点,个小时十三块。
散水车滴里搭拉穿过整座城市,带起阵湿润水意。
她沿着街道走到公交站台,挤在上班族人流里上回家公交车,路晃晃停停,两侧梧桐树影在眼前闪而过。
早高峰将原本半个多小时车程延长二十多分钟,云泥从公交车上下来时,空气里已经有些几分夏日燥热。
她在小区门口常吃早餐铺买两个包子,拐进旁老式小区,里面是随处可见脏乱差。
仅有八栋楼,墙皮在风吹日晒里脱得斑驳细碎,各家窗前花花绿绿,衣衫随风晃动。走得近隐约还能听见某家某户传出说话动静,单元楼前原有防盗门年久失修,毫无顾忌敞开着。
不知道该说些什,只淡淡笑笑说:“谢谢。”
“没事。”周行拎起水桶,“去换水,你先拖着。”
“好。”
拖完地,周行去楼上休息室补觉,云泥拿好自己东西,去杨易龙办公室。
她在网吧做两个月兼职,除去今晚杨易龙垫付罚金以及部分赔偿,拿到手工资只有三千二。
今天正好被分在三中附近。
云泥和另外两个女生起,这个点小区门口还没什人,三个人
云泥走到最后面栋,楼底下还有几个老太太坐在那儿剪毛线头,都是眼熟邻居,她打声招呼,径直上三楼。
层两户,云家在右边,不同于隔壁门前温馨布置,云家门口简单又冷清。
推开门,屋里如既往地安静,室厅构造,阳光穿堂而过。
云泥放下包,去卫生间洗把脸,坐在桌旁点遍刚拿到工资,加上平时白天做其他兼职,差不多有四千块。
她拿出部分作为学费和必要开支,剩下打算等下午出门时候,顺便存到银行里。
“这个月剩下几天班你就不用过来。”杨易龙看着她,“工资也照常发给你,如果可以话,希望你不要和周行有任何私下联系。”
本来事情就是因她而起,云泥也没觉得有什意外,点点头说:“明白。”
杨易龙没有和她说太多客气话,毕竟在他们成年人世界那些所谓善意和包容简直就是笑话。
……
云泥从网吧出来时,外面天已经大亮,夏日初晨阳光带着薄薄暖意,道路旁早餐铺全部出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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