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仰起脑袋,对着狭窄窗台跃跃欲试。
蹬蹬后腿,整个身体随之轻盈跃起,很快便顺利坐在木质窗台上。
粗壮栏杆竖在身体两侧,腐坏木头上有不少烟头烫出疤痕,左寒突然意识到,这地方已经关不住他。
小心翼翼地跳下窗台,月光浸透瓦片被踩得咯吱作响,他立即停下来,抬起爪
横竖睡不着,左寒翻翻身,薄被滑到肩下,很快有人伸手帮忙盖回去。
软软手碰到他胳膊,又小心翼翼地收回,是个兢兢业业陪护。
仔细想想,其实这小狼崽子并没有变,看着直笨笨,副很好欺负样子。
左寒不禁弯弯嘴角。
能再次见到孟晏,亲眼看到他变得健康又自信,看到他有光明未来,说不高兴是假。
然而孟晏是个出乎意料好学生。
“老师布置作业都写完,这是哥哥给买练习册。”他微微抬着下巴,瞧着还挺骄傲。
维持个姿势太久,左寒动动酸麻胳膊,没再开口。
他想问这小崽子要在他这儿呆几天,怎换洗衣服装背包,也想知道是不是姚琛泽叫纪戎送他来。
他们家能做主就是姚大少爷,大概是任务延期晚归,怕他这几天无聊吧。
小狼崽子好像打算常驻他病房,纪戎走后便摊练习册趴在他病床前打算写作业。
左寒伸头去看,封面姓名栏上板眼写着“孟晏”两字。
“改名啊。”他记得以前不是这个字。
“嗯,这是爸爸妈妈给取。”孟晏点点头,两只肉乎乎兽耳跟着上下颤,显得乖巧极。
左寒愣两秒才反应过来,“孟昭获不是你亲爸?”
在笔尖摩擦纸张沙沙声中,呼吸不知不觉间变得平缓绵长,左寒又坠入杂乱梦里。
月光洒进来,像层薄薄糖霜,带着诱人味道。
是斜府街那个关他好几年小房间。
他低下头想去嗅嗅月光,鼻腔间却塞满油垢味和烟味,难闻得叫他忍不住打个喷嚏。
讨厌牢笼。
想想又有点不高兴。
如果联系纪戎,为什都不知道给他发个消息报平安。
然而世界上最不应该做事情之就是打扰好学生学习。
孟晏埋头开始写作业,左寒便闭嘴,歪着头睡他觉。
对眼前改名、剪学生头孟晏,他其实很不适应,印象里捡垃圾吃小孩夜之间长大,像被人夺舍似。
“不是,他是爸爸弟弟,应该算叔叔。”孟晏又低下头去,两只黢黑手从衣袖里伸出来,规规矩矩放在作业本上。
似乎是个不太愉快话题,左寒顿顿,又问,“这是,作业没写完?”
般年长者都得承担挑起话题重任,他不过是试图缓和下气氛。
这问题大概率也不得高中生喜欢,毕竟在他印象里,孟晏应该和他样,在读书这件事上都不太行。
左寒顿时感觉自己像个讨人厌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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