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情况下,姚琛泽该被他激怒,定要气鼓鼓地压着他,强迫他收回句话。
他向最忌讳左寒说出“死”这个字。
可这次大少爷没有动怒,只是凑过来很轻地亲亲他脸,语气轻柔又低落,“你总是,嘴巴太坏。”
“不要死,左寒,死就什都没。”他眼里哀伤压不下去,叫左寒恍惚间想到很多人。
又觉得现在自己逞这时口舌很没意思,左寒偏偏头,也不再说话。
他偏头瞪着姚琛泽,淡眉蹙起,带着点怀疑。
左寒做这个表情时候总是格外可爱。
姚琛泽笑笑,没忍住凑过去贴贴他脸。
“向那个兔子alpha取经,问他该怎讨omega欢心。”
“纪戎说,得学会尊重别人,把鸽子放飞,能飞回来才是。”
原来不是得绝症。
姚琛泽突然要打针,大约也有他即将要进行手术缘故。
左寒并不想要做什腺体手术。
得到希望后又迅速失望次数太多,他没积极性,很长段时间里姚琛泽也没再和他说起过。
他怕疼,怕麻烦,怕风险,怕失望,怕好不容易维持好平静被变故打破,怕姚琛泽要因此付出多余精力和未知代价。
狼环伺时是极其危险东西。
然而这些他做不到也瞧不上单纯和善意,确是支撑着他走过灰暗点点光,哪怕只有豆丁大,微不可查。
车厢内静下来。
良久,姚琛泽哑声道:“也想给你打伞,想陪你喂蚊子。”
“如果能早点遇到你就好。”他在懊恼,也在惋惜。
想到这个建议,姚琛泽不禁摇摇头,自嘲着接道:“但想,如果不绑着你,你会跑。”
什讨他欢心,好像他很不讲理似。
这种事需要取经吗?
对他合理诉求概不让,还要把他当鸽子放走,再叫他自己飞回来,讲都是什屁话。
“对,如果你不绑着,会跑得远远,死在外面都不会叫你发现。”左寒心里气不顺,嘴里话也难听起来。
或许他真是个胆小鬼,和姚琛泽生气不过是虚张声势,是仗着他喜欢他、宠着他。
听姚琛泽意思,这次应该是真。
左寒又有些紧张。
摘除腺体后他身体直不太好,每天都要吃药,只要姚琛泽在他身边,都是亲自给他掰药片、倒温水。
这时左寒才从姚琛泽那两句叮嘱里察觉出点怪异。
还要多早呢,命运给过他机会,十年前他不是没有出现过,只是结局不算好。
他没有当成坚固伞,反而将左寒浇个透心凉。
“给你约个腺体手术,这次是适配,所有检查都通过。”
“左寒,要按时吃药,要听医生话。”姚琛泽向没什眼力见儿,拇指下下揉着他手,自顾自叮嘱着。
左寒张张嘴,最终还是什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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