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是个毛线团。”研究员解答。
头回有观星楼外人得特批来参观,问又是和研究无关问题,他解释得很详细。
“这是它最喜欢玩具,生气发怒时
出来接待是陈斯奕,脱蓝色防护服,左寒才勉强将他认出来。
“陈医生。”他打声招呼。
“左寒。”陈斯奕难得见到个外人,捏捏干涩眼角,有些高兴。
严格消完毒,左寒也套上防护服,浑身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面罩下双眼睛。
等转过三四个回廊,左寒忽然紧张得口干舌燥,牙关也发起抖来。
“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他不会跟开口。”
老头开始饱含愧疚地缅怀过去,左寒静静听着,也不搭话。
他意识到,这可能不是李济航爷爷,而是姚琛泽外公。
等下车要转专机,李政淮就没再跟。
“代看看那个臭小子。”他给左寒理理衣领,语气里莫名带点哽咽。
李政淮应该是沉沉叹口气。
“随便说,什也不想。”左寒很快改口。
他点也不想见,只是随口说罢。
隔日早晨,李政淮又过来,坚持在外面敲门,左寒烦得眼皮直跳。
对方是个长辈,他没法直摆谱。
出来拆电池,也不再理会什奇怪游客,什属于他民宿,什拿钱来陪他聊天阮老板。
关他什事。
“左寒,你需要什。”敲门应该是李老头。
左寒不说话,假装自己不在。
在他以为对方已经走时候,门外又传来声。
其实隔得不近,看得不太分明。
“这是单向观察镜,里面看不到外面,也听不到声音,防止它受刺激,bao起伤人。”研究员给左寒解释。
于是左寒只是静静站着,看不出喜怒。
观察镜里,疲惫老虎没什精神,翻翻身,露出爪子下点点灰。
“那是什?”左寒感到眼熟,时间又想不起来。
被牵引着站到地上,终于能摘下眼罩,光骤然透进晶状体,刺激出点生理性泪花。
左寒没忍住眯起眼睛。
缓过最初那阵不适,他默默打量着附近地势。
完全陌生地方,似乎是在荒漠中。
原来他早已经不在首都。
民宿门前停着辆军用车。
“麻烦您蒙住眼睛,希望您理解。”戴着白手套小伙子拉开车门,又递过来黑色遮光眼罩。
车底盘高,左寒爬上车时感到费劲。
“唉,其实小泽刚出生时候,不太关心他。”李政淮路跟过来,主动和左寒聊起天。
“娟娟是生他难产没,那时候心里过不去坎儿,小泽小时候直没管过他,所以俩爷孙俩现在都不亲。”
“你想和他说话吗?”
他是谁?
耳鸣像是变得严重起来,左寒自顾自摇摇头,声音很轻,“想见见他。”
他想再看眼,已经快成执念。
想见却见不到每秒,都比失去那秒令人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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