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寒关电热毯,光脚踩在地上,从柜子里翻出件宽大外套,裹在身上,歪头靠在床头接着睡。
游客来来回回,素质都颇高,左寒接手民宿后完全没遇到以前常有任何奇葩事。
只是这些人不像来游玩,人数固定是四个,虽然穿着休闲装,但左寒留意到,他们鞋子般都是制式皮鞋。
每天早上总要去院子里开会,开完会还会列队出门晨跑。
本应没什旅客冬天被这群人弄得像是旅游旺季。
夜里点点声音都能叫他失眠,窸窸窣窣落雪声像是攀爬在脑神经上,绵绵不尽。
左寒索性坐起来,看着窗外飘雪。
月色温柔皎洁,照在雪上到处都透着点亮,窗棱结上冰,室内温暖,在玻璃上氲出水气。
指尖抹,带过笔。
左寒靠在窗边,画只四不像动物头。
见左寒没抗拒他安排,李济航又直言:“少爷说,他名下所有财产您都可以自由支配,您不需要担心任何事。”
有钱人生活好像会容易很多。
左寒神色淡淡,向李济航道声谢。
头发又长些,有点遮眼睛,简单拾掇好后,左寒对着镜子尝试给自己绑辫子。
手举得很累,却怎也绑不好,左寒无端感到焦虑。
那个叫姚琛泽alpha从左寒世界消失。
处处存在痕迹,却处处都找不到这个人。
左寒又回到阮文超隔壁那间民宿里做事。
干活有勤快帮工,他只需要点点日常收支,天气好时候出来晒晒太阳。
是李济航将他送过来,钥匙交到他手上。
很省心,连卫生都不用他打扫,垃圾都是游客自己倒。
有次街角刚有人喝醉闹事,下秒电话打过去,警务局就开车来,麻溜地将醉鬼提溜走,上车之前还会跟几位旅客毕恭毕敬敬礼。
天稍稍暖和时
等在额头上写上个横平竖直“王”字,才叫人看着知道是个老虎头。
图案很快消失,好像从来没存在过。
怔怔发呆到天亮,民宿闹钟响,早晨八点,是提醒他吃药时间。
从口袋里掏出药盒,左寒攥着摩挲许久。
雪融化时最冷,电热毯烘得身燥意。
只是做件这样小事,就耗费他所有精力。
原来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又转去坐到廊前,默默生会儿气,不多时,盖着毯子开始昏昏欲睡。
睡醒后,意识也不知落在哪里,脑子里昏昏沉沉,半天爬不起身。
冬天漫长得没完没,晋城罕见下起雪,屋顶盖着茫茫白雪,院子里也七零八落露着点白。
“您直没要支票,这是您应得。”李副官生怕左寒不答应。
姚琛泽提前做安排,将这里买下来。他没见左寒有过什朋友,只听左寒和阮文超聊过天。
明明最不喜欢左寒和别人说话。
还不知心里如何万般不情愿。
“您需要任何东西,打电话联系就好。”李济航忙得人都憔悴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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