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
动，对其余三个人说：“那也不奇怪，人要吃东西，狼也要吃东西，全是为
生存。之前陆军说过，狼性是饥饿，人性其实也是饥饿，从前不太解‘饥饿’二字
含义，直至来到北大荒，兵团实行供给制，干活儿时候天三顿，不干活儿时候天两顿，顿半斤粮食定量。直观看上去，半斤粮食是两个窝头碗稀饭，说实话绝不能算少，但是你得分干什
活儿，挖土渠脱大坯，这天活儿干下来，光是流汗也有七八斤，斤半粮食还不够塞牙缝儿，那时候才真正明白什叫饿，饿字怎写？半是个食，半是个，饿者——要吃也！物不平则鸣，肚不饱则
出头去，只是身子出不去，狼却可以钻进来。
几乎是在同时，其余几处通风口砖头也被狼扒开，和胖子各持半自动步枪，接连几个点射，将钻进通风口饿狼击毙。五六式半自动子弹，总共才有三十几发，个轮射打下来就用掉半子弹，而屯谷仓高处若隐若现绿灯，灭掉对却又冒出对。看这打下去可不成，忙叫众人搬上装满草籽麻袋，等将钻进来饿狼打退，就赶紧用麻袋塞住通风口。四个人忙得如同走马灯般，拼命堵上四周通风口，又推动屯谷仓中木头架子进行加固，终于将狼群挡在外边。们这几个人惊魂初定，又饿又累，全都支持不住，坐在干草垛上直喘粗气，等到定下神来，才发觉身上冷汗已经出透。
胖子说：“太他娘冷，这身上汗全结成冰，再不点个火堆烤烤，可就冻成冰棍儿！不过狼吃死人也只吃热乎，见冰坨子下不去口，们冻成四个冰棍儿，至少可以留下囫囵尸首。”
和胖子身上虽然冷，但是还能挨得住，陆军和尖果却已冻得发抖。万不得已在屯谷仓个角落拢堆干草，从怀中摸出那半包烟和火柴，分给胖子、陆军。哥儿仨人抽颗烟，又点上堆火。四个人围成团，挤在火堆前取暖。胖子这半包“新功”牌劣质香烟，是们仅有烟，平时舍不得抽，都是将烟丝剥出来，夹上干树叶子搓在起抽，口抽下去呛得直咳嗽。如今死到临头，可想不那多，各自狠嘬几口，半支烟抽下去，紧绷身子才稍稍松弛下来。
胖子说：“可惜大锅饺子！来北大荒多半年，好不容易包上次正经饺子，还让狼给搅！”
说：“你饿昏头，饺子怎还分正经不正经？”
胖子说：“你们包玩意儿能叫饺子？充其量叫片儿汤！看你们包饺子那两下子，都不是跟师娘学，直接跟师妹学！”
陆军听们说到饺子，馋得直咽口水，喃喃自语道：“吃不上正经饺子，有饺子锅巴也好！”
尖果轻轻叹口气：“们在想锅里煮饺子，狼群在想是屯谷仓里人……”
胖子若有所悟：“合着全是为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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