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监躬身应诺,起身时候欲言又止,这些天他直在想——夜宴那天陛下嘱咐他提前让御医候在门口,是否早就有所预料,这切是否都在陛下计划之中?
隐约窥到事件真相他,想到这里忍不住个激灵,脊背隐隐发凉。
他是相信陛下绝对能醒过来,但只能守口如瓶,不敢把这个推测说给晏灼听。
内监走后,将内殿里成群宫婢并撤走。等内殿里彻底安静下来,晏灼解开外袍脱下来,只穿着内衫躺到床上,手臂将容怀轻轻揽到怀里。
容怀皮肤苍白得看不到丝血色,在昏暗光线里更像是尊羊脂玉雕琢人偶,由于便于换药,所以身上只罩件亵衣,前襟松垮得敞开着,露出包裹纱布胸膛,隐约可见抹血色,发丝如瀑布般散落在肩头,平日里噙着笑容嘴角天生向上弯起,看上去和平日里似乎没有什差别,仿佛下秒就能睁开眼睛朝他笑。
则当场就被吓疯。
里面只有个御医瘫坐在血肉模糊血块里,表情浑浑噩噩,显然也是被刺激得不清,秦良齐看到他,这才知道自己是怎,bao露,但他面对这样炼狱般场景也没功夫计较,整个人扑到栏杆上,拖着两条毫无力气腿,拼命拍打着铁栏杆:“放出去,求你们放出去,别把和他们关在起——”
“已经是阶下之囚,竟然还敢挑三拣四?”
“你们最好祈祷陛下赶紧醒过来,”罪牢守卫被吵闹声吸引过来,透过栅栏冷冷看他们笑:“不然将军发起疯来,瞧瞧你脚边上坨,那就是你们未来。”
秦良齐还想要说话,但瞥见角落里那几只肉团,张嘴就是疯狂呕吐,晏九黎似乎被眼前幕刺激到,痴痴傻傻地瘫坐在地。
“陛下……”晏灼将脸埋在容怀颈窝,深深闻着这熟悉且让他着迷气息,若非容怀现在还有心跳,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现在会做出什事来。
每天晏灼就靠感受容怀气息,才勉强维持濒临崩溃理智。
“陛下,臣找到伤害你人,全都关在罪牢里,还有那群流亡在外面反贼已让人去抓,”晏灼在容怀耳边细细将今天发生事说遍,然后含住容怀耳朵,如玉般白耳尖,往时含住这里时候,容怀总会发出轻颤,但现在却冰凉得没有任何反应,晏灼心痛难忍,顿好会儿才继续低声道:“等陛下醒过来,就能处理他们……陛下这觉,可睡得太久。”
容怀依旧眼皮紧闭,安安静静毫无反应。
晏灼大掌轻轻抚摸他冰凉脸庞,深邃眼眸里藏着不计其数感情,容怀
守卫朝他们吐口唾沫,转身就走。
—
沐浴焚香过后,晏灼才大步走进未央宫,容怀还躺在床榻上沉睡,他拨开厚重珠帘,低头看会容怀脸,问:“陛下可曾醒过?”
内监跪在不远处,头也不敢抬道:“不曾。”
“你出去吧,和陛下单独待着。”晏灼闭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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