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年低下头在脸上扑把水,余光中看到年霞站在洗手间门口。
他没有抬头,那阵猛烈心动后带来无比酸涩余味,他脑子里乱成团,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在老妈面前表现得若无其事。
“在学校朋友吗?”年霞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嗯。”季思年弯着腰。
年霞过许久后才说:“不管是什朋友,妈都希望你能在社交生活里过得自在舒服些。”
“书面表达下很想你。”
季思年看着这三行字,反复读不知道多少遍。
想念在这刻达到顶峰,哪怕昨天刚刚见过面。
他不想再管什分手前纠结痛苦,只是无可抑制地想要见到谢航,然后拥抱,感知他温度,听到他说话。
所有切都不再重要,仿佛滚烫真情可以烧灼掉全部阻碍。
季思年把卡片倒出来,在看到背面图案瞬间呼吸紊。
这是惠存记忆明信片。
不知怎他猛然有些眩晕,捏着卡片甚至不敢转过来。
今天是19日。
那天他明信片是写给谢航,此时手里收到这张……并不是自己写。
,本以为会是EMS类信件,没想到就是简单个信封,贴邮票那种,从信面上看不出什。
他倒是知道学校有个邮政收发处,但没想出来能是谁给他写信。
季思年第次体会到拆盲盒快乐,不知道内容,不知道发信人,但就仅仅是“有个惊喜在等你”这个认知,就让他归心似箭。
这路上甚至连周英凡给他写个求和信可
能性都想到,他下车就直奔家门。
季思年终于没有忍住,夹杂着无数混乱心绪眼泪滚下来,混入扑到脸上凉水中。
“谁写啊?”年霞问句。
季思年抬头看着她,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又掐着掌心把话忍住。
但也许是他表情太明显,年霞愣下,慢慢从沙发上坐直。
这个动作彻底打消他想要坦白念头,季思年把明信片放回信封里。
“没事,朋友寄来。”他换鞋,走到洗手间去。
这是谢航写给他。
季思年脑子里片空白,甚至体会不到自己此时心情,连紧张都没来得及品味,他翻过卡片。
是谢航字。
“给季思年。”
“预约今天去看医生,也想见你,不过医生应该会建议先不要去找你。”
季思年掏钥匙掏半天,往钥匙孔里捅又捅阵子,连锄头都听到他动静,在屋里扒拉着门刺啦刺啦响。
门拉开,锄头就两腿蹬地要往他身上扑,季思年百忙之中抽空摸摸它脑袋,门边鞋架上就放着那封未拆封信。
“洗手去,洗完手再摸它!”年霞在客厅里喊道。
季思年应声,小心地拆开信。
信不沉,还很薄,他慢慢拆开后往里面扫眼,没有信纸,只有张……明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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