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年低着头点
谢航甚至都可以想象出对话
具体内容。
他是你男朋友吗？不是。
你喜欢他吗？
分不清对友情渴望和爱慕，不过通过对们相识时间以及相处方式分析，暂时是不喜欢。
那你希望他是你男朋友吗？不希望。只想和他成为朋友，从来没有主动交过朋友，其他事……日后再说。
你到底是不希望，还是不敢？
他
直很害怕这些烙印在童年中、象征着尖叫与痛苦东西，比如心理医生、消毒水味、镇静剂。
但他还是去。
谢航感到慌张，如果是精神方面出现任何问题，他都不会那样慌张，幻听幻视也好，抑郁狂躁也罢，他起码知道自己生什
病，知道吃药就可以治好。
可是同性恋不样。姥姥没有、妈妈没有，他清楚地明白自己没有任何错处，可他就是……喜欢男孩。
他解心理咨询流程，为应付大夫询问，甚至在去之前想好说辞，怎发现、从什时候开始、具体症状表现。
开机，就是单纯想要逃避。
他怕林护士会问起季思年。
他不知道该怎回答。
林护士全名叫林菁，从前在私人诊所里做心理咨询师，今年才进这家疗养院，谢舟之前打听过，她是因为私事临时调任来，应该是和院长有关系，来这上班签甚至都不是劳动合同，等到年底会回到自己诊所。
他跟林菁之间渊源挺深，早在他们相遇于疗养院中之前。
谢航把手机丢到旁。
“该走。”季思年看看表，居然已经五点，“得回去吃晚饭，再在外面逛荡不回家，妈真该伤心。”
他们走出清吧狭小出口时，商业街已经热闹起来。越靠近地铁站人越多，可以说是裹在人流里。
谢航半点没有遮掩身上血道子，穿着身黑，季思年看着都有些犯怵，生怕他被保安拉走，紧紧跟在他身后。
正值晚高峰时期，车厢挤得密不透风，车站内也是人来人往，他们要坐不是同号线，在闸机前分别都没来得及多说几句话，句“再见”飘荡着连个尾音都没剩下。
可是林菁问他第句话是“你为什觉得这是病”。
谢航哑口无言。
他不敢说因为基因里有精神方面问题，不敢和个外人讲述那些自己都不愿回首阴暗往事。
林菁第二句话是“你为什对此感到害怕”。
她太敏锐，几乎不用存在侥幸心理，谢航知道今天事出，她定对季思年身份有些判断。
五六年前事，是谢航第次发现他对男孩兴趣远大于对女孩时候。
那时候他知道这叫同性恋。
但他觉得这是病。
可以说是遗传病前兆，或者是扭曲童年延迟影响，总之不会是什正常心理状态。
他私下里通过沈荣人脉找家评价不错诊所——起码不是诈骗或者传销那种，然后在某个周末跑去见心理咨询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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