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这声音就阵头疼,转头果然看见两个穿着短裙女孩挽着手走过来。
季思年这才觉出有点尴尬,这片就他们俩用高桌子,简直是览众山小:“怎感觉有点社死啊。”
谢航点两瓶可乐:“你这感觉挺敏锐。”
“靠。”季思年被他说乐。
他这条腿害堆忌口,白天大夫说时候他没记住多少,没想到谢航比他记得清楚,也不知道是怎听遍就记得字不差,当场给他完完整整地复述遍。
这顿烧烤吃得束手束脚,牛羊鱼虾概不能吃,酒也不能喝,季思年对着盘子里摞鸡肉半天没下去手,忽然发现什:“你给这半盘都烤香菜?”
“真换啊。”谢航没想到他换得这利索。
季思年说:“也该换。”
他最近在戒烟,用烟油溶液浓度慢慢降低,有些不适应新喉感,刚好连带着把味道也换换,就当作是在吃糖。
小吃街已经纷纷支开铺子,季思年这时候才想起来问问:“只顾顺路,你要是不吃这些,换家餐厅?”
谢航跟着他头钻进小吃街中,街两侧炉灶都点起来,卖烧烤最多,越往里走越热闹。
也不知道是不是谢航也受不这样沉默,没话找话样问道:“谢舟跟你提过?”
“没。”季思年第二次下意识去摸挂在胸前烟,又克制住把手放下,“不过是个傻子也猜到。”
“抽吧,没事。”谢航看他实在是煎熬。
季思年手还支着拐杖,夹起烟放到嘴边时显得格外倔强,把他自己都逗笑:“谢谢。”
看着有点狼狈。
“嗯。”谢航漫不经心地说。
季思年脑子卡下,飘着句“靠”转好几圈:“你怎知道吃香菜?”
谢航动作顿,拿起可乐喝几口,随便敷衍着:“聪明。”
季思年正要说话,突然被声嘹亮呼唤打断。
“小季!”
季思年看他眼:“你确定?”
他总是觉得谢航这种人不太会坐在马路边小板凳上吃烧烤。
谢航笑着朝他身边挨近些:“你就别折腾你那条腿。”
“行。”季思年也笑起来,兴许是灶火烤得人有些燥,他感受到谢航无意识靠近,居然平白觉得挺舒坦,难得没有躲开。
他挑家看上去干净,拄着个拐杖进去,先把老板吓跳,亲自给他找个宽敞地方,搬个高凳子给他坐。
谢航余光看着他,季思年是过肺抽法,白雾缭绕着从湿润唇间吹出,混杂在日落时分金灿灿阳光里。
他每次看季思年抽烟都感到莫名畅快。他不像是成瘾,似乎只是用以排解情绪,从没有什多余表情,烟雾搅和着色彩不同流动光线,反倒衬得他这张脸多些冷意。
薄荷烟油大概足以将阴霾扫而空。
应该比消毒水味要更舒服些。
不过这次季思年把薄荷换成草莓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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