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航随意瞥眼垃圾桶里草稿纸,行云流水画着漂亮数字和字母,那股浅淡薄荷味就混在书房熏香里,低低层,将散不散地萦绕在书桌前。
他看会儿,挑起个笑来,略有些无奈地说:“白天也没见他抽。”
家子狗鼻子。
谢航把书房灯关上,站在黑暗里叹口气,他情愿自己什都闻不到。
个五感正常人不应该闻得到。
老钟在时针指向八时准时发出声轻响,谢舟把笔撂,主动宣告补习结束。
季思年十分默契地站起来,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各自收拾东西,活像在演出默剧。
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松口气,不管谢舟是怎想,反正他是真不愿意多待,好像在这地方多讲分钟就会折寿样。
谢舟把他送到门口,目送他按亮两个电梯下行键。
左侧电梯率先到达,季思年把棒球帽扣上,朝着谢舟挥挥手就走进去。
是到七点。
季思年托着下巴看谢舟写题,忽然听她问道:“老师,你有没有吃饭?”
“没有。”季思年拧开矿泉水瓶喝口,这还是谢舟第次主动和他搭话,他想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干脆趁此机会问些话,“你呢?这晚,家里人都还在上班?”
他本来想说“家里怎还没人回来”,又觉得这话有点奇怪,怕小姑娘听多心,临时改口。
“吃过。”谢舟说。
“你俩认识啊。”谢舟抱着遥控器,把落地窗窗帘按开,这话说得漫不经心,听着是个问句,语气里却没有半点疑问意思。
窗外万家灯火映入昏暗屋里,被玻璃茶几折射得五彩斑斓打在墙上,堪堪照亮半个客厅。
谢航摸到吊顶灯开关,迟迟没有按下,半晌才说:“明天到疗养院看姥姥,需不需要跟你起?”
“不用。”谢舟坐在黑暗里,从茶几上摸块雪饼吃,咬在嘴里咔咔响,“又不是没见过她那样子。”
“你不用担心,哥。”塑料包装在她手里被捏得很
楼道里声控灯灭瞬,谢舟直敞着门,在季思年电梯门关上同时,右侧电梯缓缓打开。
个背着斜挎包穿黑衬衫男生从中走出,瞥眼另侧下行电梯,问道:“老师走?”
“嗯。”谢舟让开点等他走进门,在关门时声控灯应声亮起,两人下意识间同时扭头看去——楼道里并没有其他人。
谢航从包里掏两本书出来,径直走进书房,拉开玻璃柜摆好,末才低声说:“什味道。”
“老师烟。”谢舟坐在客厅里回他句。
只答前半句,那就是后半句不方便回答意思。
季思年然,也不再多言。
……人在江湖,多事不如少事。
他趁着写题时间偷偷搜搜在鬼屋打工注意事项,搜出来第条就是提醒签合同时候注意看看医药费如何报销。
季思年没忍住笑出声,突然觉得与其这样还不如让谢舟多给他介绍几个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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