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知确实精力弱,几乎头碰枕头就睡着。
他今天有点累着,呼吸比以往慢且沉。
牧长觉轻手轻脚地在床边地板上坐下,从包里掏出来家门钥匙放进口袋,又抽出来个牛皮色纸袋子。
体检档案袋姓名栏上“燕知”两个字是他自己手写上去,疏放从
试探地问:“那你住这儿?”
他犹豫两秒,“去办公室住?那也有沙发。”
眼睛不好时候耳朵就灵,燕知听见牧长觉呼吸中断三秒。
牧长觉像是被他气笑,“贵沙发借暂住晚上,燕老师,行吗?”
燕知听他说得这磊落,把内心最深处点想法压下去,“那有点儿凑合吧?”
“锁门……”牧长觉想起来,“刚才回那边房子时候换个包,可能落在之前包里。”
燕知想想,“那要不你回去住?这晚,开锁公司应该都已经休息。”
“燕老师,如果是你学生忘带钥匙回不出租屋怎办?”牧长觉语气里有些失落和忿忿。
燕知没明白他为什这问,“学生有宿舍啊……”
“假如他们宿舍回不去,你也不管他们吗?”牧长觉言语间几乎带出点儿酸味来,“燕老师对学生那好,忘带钥匙就得大半夜开车回家吗?”
瞬间远离,让他感觉有点冷。
“那牧先生慢走。”燕知没起来送他。
“好。”牧长觉果然走。
燕知能感觉到他影子从眼前闪过。
也就十来秒,牧长觉“啧”声。
“燕老师能去办公室睡沙发,那这儿怎算凑合?”牧长觉说话时候语气随着内容起伏,表情直微微绷着。
他始终专注地盯着燕知眼睛。
等燕知松口时候,牧长觉目光才稍微柔和点。
燕知想起来自己暂时看不清,地上堆东西都还没收拾,要走到卧室很麻烦,又提议,“要不然睡沙……唔?”
“看在把年纪份儿上,燕老师,”牧长觉抱着他往卧室走,声音轻得像叹息,“饶吧,好吗?”
“不是……七八点也不能算是大半夜吧?”燕知让他说懵,“而且你是大人,你都……”
“他们不也二十多,还是孩子吗?”牧长觉语气越来越冲,眼神里却没有丝波澜,“也叫燕老师声‘老师’,难道连学生待遇都没有?”
牧长觉很少有这情绪化时候。
燕知有点招架不住,但刚刚那种孤独感反而淡,眼睛也稍微好转些。
他想两个人在医院折腾整天,确实都挺辛苦。
燕知以为怎,摸索着要起来。
“不动不动,”牧长觉又回来,扶着他手,“你坐好,稍等下。”
燕知听到身边有衣料摩梭声音,问他:“怎?”
“家门钥匙找不着。”牧长觉翻动着身上口袋,“之前门不是这种锁,没有装钥匙习惯。”
“你想想,上次锁门时候放哪?”燕知帮着他回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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