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知都觉得自己不可能更痛苦。
他反复地失去。
他阅读综述里平淡地描述着“压力与悲剧”:好悲剧不是偶发、突如其来意外,而是在漫长时光里找不到根源失重感,无力终止慢性压力。
燕知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足够好悲剧,因为那多接踵而至意外,不知道还能不能算是偶发。
自从他第次在教堂看见牧长觉,燕知就停不下来去想他。
首先他要拥有可以匹配实验室知识背景,天几乎只睡两个小时。
他大量地阅览文献,反复练习实验室新教给他动物手术。
燕知知道怎学习,但他不知道怎停止。
他像是这个学校里最如饥似渴学生,不分昼夜地上课、调研、实验。
但其实他内心深处最清楚。
他定下个很没必要目标:年内拿到学士学位。
除必修学分,他早早地作为本科生申请实验室轮转。
他坐在惠特曼教授办公室里,忐忑地自介绍,“对成瘾相关课题很感兴趣。”
和许多诺奖得主样,惠特曼教授看上去只是位白发苍苍普通老人。
他看看燕知雪白卷发,笑着认可,“你品味和样好,对科学和对时尚,都是。”
祸中去世,而身边人只是个异想天开追求者。
牧长觉饰演剧中主角赵楼。
他把剧本翻到用荧光笔标黄页,“在这部分中,‘’因为过度思念‘死去’江越,经常在实验室过度地工作来逃避现实。试几种表达方式,都感觉不够准确。”
燕知听得很认真,“嗯。”
他记得这里。
而且他总是难以相信他不是真。
燕知坐在神经生理学课堂里,只是个闪念,就从隔着玻璃窗走廊里看见牧长觉。
不管是第次还是第百次,他总是想:万这次真是真
那段时间他,只是不想看见牧长觉。
太久。
他总是做重复梦。
雨水,撞击,飞机引擎轰鸣,门缝下血不住地涌。
每次。
他听见燕知问:“除对药物,人也会对其他东西成瘾,对吗?”
“当然,你定做过文献调查。”惠特曼教授耐心地回答:“人类是有情绪、高级动物。比起简单糖水依赖和神经兴奋形成极端古典制约,人类会有更多可以诱导多巴胺释放信息源。”
“那这些……信息源,”燕知目光忽闪下,“也可以像是糖水或者神经兴奋样,被戒掉吗?”
惠特曼教授很温和地从镜片上方看他,“你可以尝试,知。科学就是持续地尝试。”
燕知太想知道答案。
“所以想问,”牧长觉声音和表情都很平静,“燕教授,你有过通过过度工作来缓解情绪经历吗?”
“没有。”
燕知说谎。
刚到斯大入学时候,他在康大本科学习并不作数,仍然要从大读起。
升入大二之后,他从原本物理系转到生物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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