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那几名大臣,已然伏在地上,再不敢多说个字。
早朝结束之后,楚岳峙下旨让林亦为朱守墨诊治,随后便派人将朱守墨送回朱府。
楚岳峙让林亦为朱守墨诊治时旨意很简单,人能不能醒过来不重要,活着便行,在考课整改于明年二月推行以前,朱守墨还不能死。
朱守墨虽然曾经是权臣,朱氏党也曾独大,但是时过境迁,这些年司渊渟在与朱守墨以及朱氏党较量中已然将他们打压下去;朝廷最讲究便是平衡,楚岳峙不能允许再有任何党出现独大之况,因为这样最容易出现以权谋私仗势欺民等问题,但是他也并没有要将所有势力就此扼杀之意。
他要,是互相牵制。
下考课整改,那之后就更难揽住楚岳峙接下来所要推行改革。
从楚岳峙拿下徐敬藩开始,他就明白,楚岳峙不可能做个傀儡皇帝,而司渊渟显然也早已成为楚岳峙人,他们是有意要清洗朝堂,重新培养批能在他们掌握之中可用之人。
楚岳峙刚刚说不会下旨将朱氏满门抄斩,言下之意便是他今日只能撞死在这大殿上,否则朱氏门不保。他可以死,但朱氏不能步皇甫家和司家后尘。朱氏门当年乃是商贾出身,熬好几辈人才终于出拜官入朝堂祖辈,之后又在他那辈出位皇后,举成为最有权势外戚。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朱氏门断送在他手上。
朱守墨满是沟壑脸上露出个惨淡苦笑,他颤巍巍地向楚岳峙行大礼,最后趴伏在地上道:“老臣,谢陛下恩典,成全老臣尽忠之愿。”
说完,朱守墨从地上爬起,冲向楚岳峙所指那根柱子,低头头撞在柱身上。
更何况,他派人去调查过,朱氏如今出两位年轻可用之才,他与司渊渟商量过,朱氏不必倒,那两位新贤也可加以培养考验,若当真是心性纯正品行端正之辈将来自会得到重用。
在养心殿暖阁中用过午膳,楚岳峙正座榻上倚着凭几闭目养神稍作午歇,司渊渟在他身畔手翻看上午送来军报手与楚岳峙相握着,偶尔还会分神看眼楚岳峙。
时间在无声地流逝,司渊渟将军报看许久,却始终都未能看完。
待王忠到暖阁门口通报时候,司渊渟已经放下手里军报,正伸手去将楚岳峙揽入自
众臣哗然。
朱守墨是用尽全力撞上柱子,撞上去鲜血迸溅,他抱着柱身滑落到地上,脑门上是个深红色血口,血从那血口淌出,很快便将他半张脸染红。尽管头撞到柱子上,但他并未就此断气,而是双目半闭重重喘息。
楚岳峙并未有多看朱守墨,他抬手便将长剑掷向周楫,破空剑声过后,长剑准确无误地没入周楫腰间剑鞘中。
双手负在身后,楚岳峙再次环视殿内众臣,问道:“还有谁,要反对考课整改,以死明志?”
片死寂大殿内,只剩下朱守墨苟延残喘艰难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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